“荀野,我们再南下一次吧。”

荀野认真地听,内心的疾风骤雨早已?掀起了眼底的潮。

再南下。

杭锦书一语戳中了荀野的心,他的眉梢噙上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锦书与我,志同道合啊。”

原来这就是?触抵内心的灵魂伴侣啊。

*

入夜,两人仍旧相拥而眠。

荀野向来只是?抱着她?睡,规规矩矩,从来不动手动脚, ろんぶん 好像他真要将那句话奉为圭臬,一辈子点清心寡欲,有?几次逼得杭锦书都想主动了。

但又?怕,自己的主动换来的是?仍与上次一模一样的结局,荀野仍然拒绝她?的求爱,如何是?好。

她?还有?一分身为女子的自矜,在确定荀野会因为她?略施小计的引诱上钩之前,杭锦书不会再轻举妄动。

一个优秀的猎人,总会有?最?为敏锐的嗅觉,还要有?最?捱得住寂寞的耐心, ろんぶん 猎物在挣扎过后,垂涎三?尺地朝着猎人的饵食陷阱扑上来,到?时候便是?她?一击即中不容放过的机会了。

若仍无机会,也能创造机会。

于是?杭锦书摸了一下荀野坚硬如铁的后腰,轻轻一戳,那铁似的肌肉好像泄了一口气似的,瘫软着在她?掌心融化开来,他迷蒙困惑地睁开眼,就着烛火温软的光焰,好奇地看?向怀中的美人, ろんぶん 好像在问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戳他。

杭锦书道:“我想起一事。你之前说,我给你写的和离书,你一直留着?”

荀野的瞌睡慢慢散了,不知道杭锦书突然问和离书是?存了什么心思,该不会是?又?要重写一遍,他的心提了起来,困意?笼罩之下不清不楚的脑子霎时忘了,他们这对?镜破钗分的夫妻,目前是?用不着和离书再断一回关系的。

荀野仍老实?巴交回:“嗯……是?,是?的。”

杭锦书朝他掖了掖手:“拿出?来我看?看?。”

荀野困惑:“现在?”

杭锦书颔首:“现在。”

荀野无法, ろんぶん 只好掀开被褥下榻,连衣裳都忘了披,着了单薄的寝衣便去翻箱倒柜。

在找到?和离书后,他把那两份和离书都咬唇拿了回来,交给杭锦书。

杭锦书看?了一眼,这两份和离书上,都只有?自己的花押印鉴,没有?荀野的。

“你没签?”

她?挑了一边眉梢,好整以暇看?他。

荀野生?出?一种?赧然的情绪,不大好意?思看?她?, ろんぶん 诡辩着哼哼:“我不是?换成了休书么,休书我签了的。所以这个,不签也无妨。”

他留着和离书自观,欣赏锦书娟秀的字迹,从字缝里窥人,用见字如面捱过失去她?的痛楚。

一直如此。

杭锦书看?穿他的心,只是?却道:“谁说无妨?所以和离书你没签,休书,我没签。”

荀野一愣,当即回:“我拿你的花押把休书给……”

见杭锦书轻挑眼波望来, ろんぶん 他胸口一颤,心虚地变了嗓音:“……签了。”

关于这一点,杭锦书自然知晓,那封休书她?也还留着。

她?回忆了一番律法,正?色对?荀野道:“所以荀将军承认,自己擅自盗取他人花押印信了?”

荀野“啊”了一声,不知怎么突然被安了一个罪名,他愣头愣脑地站在床纱幔帐外,一动不动。

杭锦书不忍逗他,但必须给他好生?讲解一下律法:“汤袭随律, ろんぶん 律法第?十四卷有?一条,擅自窃取他人印信加盖印章的,杖三?十,徒三?年,若未造成重大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