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气愤地磨后槽牙,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狗皇帝一通。
她冷哼一声:“原来不少人等着看咱们王爷的热闹,结果咱们王爷没有被罚,还给了别的皇子所没有的恩宠,指不定明儿个早朝上就会为难王爷。”
“他们也得有这个本事。”沈青檀一只手拿着灯簪子,轻轻拨弄油灯芯,一只手拿着剪子,“咔嚓”剪掉顶端烧黑的芯子:“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听雪心疼主子,自从来了北齐,便没有顺心日子。
“王爷万安。”
这时,屋外传来婢女请安的声音。
沈青檀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赵颐披着月色进了屋。
“听雪,摆膳。”沈青檀把剪子放在曲几上,趿着鞋子走到赵颐的身边,接过他脱下的官服,挂在衣桁上:“陛下罚您站了半日,伤势可有加重?”
“伤口在肩上,没有影响到伤势。”赵颐握住沈青檀伸过来的手,阻止她解开他的中衣,转移她的注意力:“北齐帝今日想夺我的权。”
果然,沈青檀分了心,细细分析北齐帝的动机。
“陛下忍你很久了,碍于你背后的大周,还有他明君的名声,他不敢在明面上跟你撕破脸。而你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个心理,算计了他。”
“今日不声不响地抓走几个朝廷重臣,这何尝不是在挑战他身为帝王的威严?偏偏你又是名正言顺的,他想惩治你都不行。”
“然而若不惩治你,他又咽不下这一口气,所以他必定会找一个借口……”
“他大抵是找了个百官参你滥用职权,冤杀朝廷重臣,引发朝堂动荡的借口,夺你的权吧?”
“更何况,都城上下都在传你是大周的细作。”
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的确是如此。”赵颐一边挽着袖子净手,一边不忘打趣眼前的人:“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你也在场。”
“你尽管调侃我吧。”沈青檀娇嗔道:“不说是我,恐怕你早早就猜到他的心思了。”
赵颐带着笑意,将微微滴水的手递到沈青檀面前。
沈青檀白了他一眼,拿着一块帕子给他擦手,继续说起正事。
“经过今日之事,陛下已经无法继续容忍你。”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召见帝师,恐怕是想和帝师商议,该如何名正言顺地惩治你,并且让大周无话可说。”
只不过帝师和北齐帝不是一条心,他的想法注定会落空。
否则,赵颐今日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如果可以,陛下大抵想灭了大周,从而没有后顾之忧。”沈青檀拿着一件深衣给赵颐穿上:“到那时,他想如何处置你,便如何处置你。”
沈青檀很庆幸帝师没有向着北齐帝。
不然的话,大周未必会打胜仗。
毕竟帝师运筹帷幄,擅长谋略。
而且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是爹爹无法做到的一点。
难免会吃亏。
“陛下有这个想法,对我而言倒是好事。我便是利用他的这个心理,让他暂时打消了除掉我的念头。”赵颐眼底透着一股冷意:“我今日问陛下,倘若他是我,他是会向着大周,帮大周统一北齐,还是会如何做?”
沈青檀了然:“以陛下那样的心性,他必定会争夺北齐的皇位,再灭了大周。”
赵颐微微颔首:“他以己度人,自然以为我也是这么想的。”顿了顿,他又说:“更何况,他一直笃定我觊觎北齐的皇位。”
沈青檀倒是乐观:“我们倒是能过一段安宁的日子。”
闻言,赵颐说:“陛下让我们去封地过中秋,与你父兄团圆。无论是你父兄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