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孩子的病症没有好转,只要还活着,对一个母亲而言,便意味着病症有治愈的希望,心灵上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顾长生看着妇人失而复得,小心珍视孩子的模样,突然之间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这一些年来,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蛮蛮,一次次的失望消磨了他的棱角,心里的枷锁越来越沉重。
他的生命里,除了找到蛮蛮,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
以至于找到蛮蛮之后,支撑着他的信念崩塌了,内心变得空茫,似乎失去了方向。
除了弥补蛮蛮之外,他找不到其他的意义。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妇人止住了哭声,向顾长生磕头道谢。
顾长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阵仗,不太适应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院使连忙示意示意妇人起身,带着孩子去领药吃。
妇人急急忙忙地离开。
顾长生偏头看向一旁的陈院使:“你把解毒活血汤方给分发给诸位医者,重症危症的病患,照着方子加药。老弱用单剂,强壮的用双剂,一日服用三次,直至痊愈为止。”
陈院使追问道:“全都可以治愈吗?”
顾长生摇了摇头。
陈院使等了片刻,见顾长生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接过他递来的汤方,急匆匆地走了。
顾长生对赵颐说道:“你身子骨弱,容易邪气入体,别靠近病患。”他吩咐道:“你带着人去清理街道,洒药粉清除病害。”
赵颐微微颔首,准备离开的时候,仲衡往他手里塞了一瓶药。
仲衡叮嘱道:“你每日吃上两丸,连着吃三四日。”
赵颐应下:“多谢。”
仲衡最不耐烦这些客气话,摆一摆手,急忙追着顾长生而去,生怕他稍不留神,顾长生就会胡来。
赵颐原路返回,进了宅子,召集随行而来的侍卫,武装了一番,前去清理街道。
直至夜幕降临,赵颐带着侍卫回到宅邸,临时借用镇北王的屋子梳洗。
江朝与江暮各自带着侍卫回来,前去找赵颐汇报情况。
两个人来到屋子,汇报完防疫病的进展。
江暮来到赵颐身边:“二爷,治理瘟疫的汤方,需要属下传给云城和磐石城的知府吗?”
赵颐沉吟道:“明日见一见疗效,若是汤方有效用,你和江朝分别去这两座城池,将汤方交到郎中手里。”
江暮一怔,顷刻间明白过来,主子不信任这两座城池的知府。
毕竟云城和磐石城的知府是北齐的官员,主子的身份特殊,若是将汤方交到知府手里。知府想要谋害主子,随意更换几味药,便可以栽赃陷害了。
他和江朝亲自去把关,情况又要好上许多。
“是。”江暮提醒道:“您要写一封信给二奶奶报平安吗?”
赵颐取下帕子擦手的动作一顿,一边细致的将手上的水渍擦干,一边温声说道:“安置下来再给她写一封信。”
江暮皱一皱眉,他们方才来应城,还未分配屋子,便出去忙活了。
如今忙活回来,主事的又不在府邸,还未安置下来。
主子适才临时在镇北王的屋子更换衣物。
“属下去问问。”江暮拉开屋门,便瞧见门口站着一张生面孔,身上穿着七品知县的常服:“王爷不在屋里,你去别处找一找。”
知县许大人脸上堆着笑容,“下官不是找王爷,是特地来找大殿下。”
说到这里,他解释道:“应城割让给大周了,因着瘟疫的缘故,大周还未派人来接任下官的官位。”
赵颐来应城之前,听说了这么一回事。许知县虽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