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他娘嘴里,他是个无能的人,只能靠女人。
尤其是沈明珠的话,更让他胸口憋着一团火气。
若不是他娘拖后腿,他又怎么会被除族?
以至于人人都瞧不起他。
“你……你胡……胡说。”二夫人听着沈明珠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胸口发疼,急着辩白:“珏……珏儿……”
“我何时冤枉你了?我可以拿肚子里的孩子起誓,若有半句冤枉话,便让我生不下来。”
沈明珠情绪激动:“咱们家给您治病,家底都掏空了,哪里能像在国公府一样,锦衣玉食?您嫌吃的糙,不愿意吃,便说我亏待你,不给你吃的,不给你水喝。”
二夫人眼前阵阵发黑,这个毒妇为了往她身上泼脏水,不惜拿肚子里的孩子赌咒。
“厨娘熬来给我补身子的鸡汤,我都喂给你吃了。我对你尽心尽力,只差放自己的血,割自己的肉给你吃。”
沈明珠扶着自己的肚子,淌眼抹泪:“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恨不能以死自证清白。”
二夫人说话不利索,被沈明珠一通抢白,恨不得撕烂沈明珠的嘴。
她害怕赵珏真的听信这个贱人的,急忙解释:“珏……”
“够了。”赵珏攥紧拳头,满眼憎恶:“这里不是国公府,你也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二太太,安分一点,别再给我添乱。”
二夫人被吼得一愣,怔怔地看着赵珏,他眼底的厌恶刺痛了她的眼睛,眼泪淌下来。
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
她才瘫在床上几日,便遭儿子厌弃了。
二夫人心中悲凉,她失去的不止是银子,健康的身体,尊严,还有夫君和儿子。
这些年,她争来争去,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二夫人两眼空洞,心死如灰。
赵珏看到二夫人脸上的泪水,闭了闭眼,猛地转身走出屋子,便撞见鬼鬼祟祟的二老爷。
二老爷骤然看到出现在院里的赵珏,下意识地捂着袖子,嘿嘿笑道:“珏儿啊,你去罗家拿到银子了吗?”
赵珏闻到他爹身上一股酒气,混合着脂粉香,眉头紧拧,伸手扣住他爹的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房契。
二老爷见赵珏脸色阴沉,眼底的怒火即将要迸发。
他干巴巴地说道:“珏儿,咱们家穷得揭不开锅。爹心里琢磨着,把这大宅子卖了,使一半的银子,置办一间小院住。剩下的一半银子,用作家里的花销。”
赵珏知道他爹把他娘置办的物件,全都偷出去变卖了,然后在青楼里厮混。
如今,竟敢偷房契去卖。
赵珏冷笑:“你有这份心,便少去青楼鬼混。”
二老爷不以为然,青楼又怎么了?那里的女子都是可怜人,若有得选,谁会愿意用自己清白的身子伺候男人?
这些年,为了让他爹把爵位给赵珏,他就睡家里几个妾,再没有出去鬼混过。
如今没有指望了,他恢复了本性,去青楼里快活,碰见了一朵解语花儿。
月娘不仅生得温柔美丽,还懂琴棋书画,愿意倾听他的心声,很理解他,认可他。
并且会安慰他,鼓励他,让他忘掉这些烦心事。
她知道他的不如意,每日都想见他,又怕花他的银子,偷偷把她存着用来赎身的银子给他。
而家里的罗灵芝呢?
整日里就知道逼着他回国公府去求情,去要银子,或者是找以往的同僚借银子。
从来不会温柔对待他,更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只会一味的指责他没有本事。
两相对比之下,二老爷更不愿意回家,只想沉浸在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