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承恩侯长叹一声,一副身不由己的口吻:“淮儿,你说的对。我们如今保命要紧,留住了名声,没有了性命,也无济于事。”

他相信沈青檀私奔的谣言散布出去之后,无论她清白与否,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在这世间立足了。

以沈青檀的聪明才智,如何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那又如何?

她只能承受着。

要么回到京城被赵国公府休弃。

要么永远躲在阴暗处,苟且偷生。

如此一来,便也解决了誉王的心腹大患。

承恩侯眼神晦暗不明:“淮儿,此事便交给你去办。”

沈少淮笑了:“父亲,儿子必定会将此事办妥。”

国公府,兰雪苑。

赵颐临窗而立,目光悠远地望向碧蓝的天空,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突然,一只信鸽飞落在窗沿,“咕咕”叫了两声。

赵颐从思绪中抽离,垂眸望着窗台上的信鸽。

他伸出修长的手,手指轻轻勾了勾。

信鸽啄了他的手指几下,便扑棱着翅膀飞落在他的掌心。

赵颐取下它脚上的一小卷纸条,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消息已传递。

他看着这几个字,唇角上扬。

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吱呀”一声,江暮端着一碗药进来,瞧见赵颐动作轻柔地抚摸信鸽的脑袋。

“二爷,您的右手‘受伤’了,不能乱动的。”江暮提醒道:“若是让外人看见了,那不得露馅了?”

赵颐瞥了一眼右手,放走信鸽。

只盼着此事早些结束。

二房青云苑。

沈明珠脸色苍白的躺在软榻上,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腹部仍旧疼痛剧烈,而且血量越来越多。

郎中诊脉之后,开了几服药吃,仍旧不管用。

这时,仲夏拿着一个匣子从外走进来。

沈明珠虚弱地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仲夏看着病恹恹的沈明珠,吞吞吐吐地说道:“匣子是装着一块玉料,您的母亲差人送来的,说是给您肚子里的孩子雕玉佩。”

沈明珠倏然坐起来,情绪激动地说道:“扔出去,把她送来的东西扔出去!”

她的表情扭曲,目光凶狠地盯着木匣子,仿佛与她有着深仇大恨。

“无论她再送什么东西来,全都给我扔掉,不许拿到我跟前来。”

沈明珠对沈夫人的恨意,随着她的身体日渐虚弱而急速攀升。

她如今经受的一切,全都是沈夫人造成的。

“是。”仲夏脸色发白:“奴婢记下了。”

沈明珠低吼道:“滚出去。”

仲夏急忙抱着匣子出去。

沈明珠胸膛急剧起伏,心里憋着的一团怒火无处发泄,抄起旁边香几上的香炉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惊得门外的人耸起肩膀。

曹妈妈脚下生风的走来,听到屋子里传出的动静,脚步一顿,很快便又加快脚步进了屋。

沈明珠眼睛通红地看向门口。

曹妈妈被她眼底浓烈的恨意给吓了一跳,自从孩子没了,她的情绪便格外的反复无常。

“三奶奶,老奴有好消息要告诉您呢。”曹妈妈小心翼翼地靠近,嘴里说着讨巧的话:“二奶奶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果然,沈明珠情绪稳定下来:“那个贱人出什么事了?”

“二奶奶昨日与二爷去西山小住几日,昨日夜里遭到刺杀,二爷受伤了,二奶奶不知所踪。消息刚刚传出来的时候,府里上下都以为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