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心情沉重地离开。
赵国公府,兰雪苑。
沈青檀坐在铜镜前梳妆,挑出一支玉簪递给流月。
流月接过玉簪,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奴婢昨日对二爷摆了脸色,实在是有失规矩与尊卑,会不会惹得二爷不喜,心里觉着您不会管教下人?”
“二爷待人宽容,不会计较你昨日无礼的事。”沈青檀宽慰道:“再说了,那是我教你做的,即便二爷要怪罪,也该是怪罪我。”
流月不禁想起昨日二爷进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二人方才出现。而且氛围分明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更加亲密了一些。
尤其是今日一早,江暮来到门口等二爷,等到快要到出门的时辰,也不见二爷现身,他不得不敲门催。
这种情况在之前从未出现过,基本上江暮还没来,二爷便已经起了。
她送水进屋的时候,隐约瞧见二爷是挨着主子睡的,主子的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大约是怕吵醒了主子,方才没有像平日里一样早起吧?
流月心里松一口气,看来二爷是没有记怪她。
她瞥了一眼床上的两条被子,心里琢磨着等换夏被的时候,夫妻俩感情好得能睡一个被窝了吧?
这时,听雪从外进来,将一封信函递给沈青檀:“二奶奶,这是侯府送来的信。”
第117章 抢功劳
沈青檀瞧见信封上的狗爬字,便认出这是沈少恒写的信。
她拆开信封,抽出素笺,只见字体张牙舞爪,透着几分嚣张。
【大妹妹,大哥去关州摘桃子了。】
沈青檀:“……”
他去抢人功劳,还特地向她汇报,也不怕她将他给卖了。
流月瞧见了,忍不住笑道:“奴婢都担心世子会搞砸,将他自个给搭进去。”
沈青檀:“……”还别说,极有这个可能。
她想了想,写一封信,安排人送去给沈少恒。
京城去关州,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路,还是抄的近道,也要花上四五日。
勇毅伯到一处驿站,便换一匹马,走的近道,花了四日时间抵达关州,住进客栈便病倒了。
他从未如此赶过路,大腿内侧都被磨破皮,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勇毅伯担心错过先机,半点不敢耽搁,立即派人去租了肩舆抬着他去见粮长。
粮长拿到举荐信后,对待勇毅伯的态度很热情:“你是沈兄的妻兄,那我便称呼你刘兄。”
勇毅伯发着高热,整个人烧的也有点糊涂,头疼,身子疼,伤口疼。
他失去寒暄的心情:“贤弟,今日可以去看粮食吗?”
粮长见他坐都快要坐不稳,脸色都是蜡黄的,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他关切地说道:“刘兄,你身子骨不舒服,不妨先休息一两日,等病好一些了,再去看粮食?”
“无妨。”勇毅伯扶着疼得要炸开的脑袋,恹恹地说道:“尽快解决了,我也能安心养病。”
粮长见他这么一说,便应允下来,领着勇毅伯去往粮仓:“关州一带的粮食全都是由我收运,因着这一层关系,我与管粮仓的郎中有几分交情,他给了我几分薄面,特地将闲置荒废的粮仓租给我储存粮食。”
勇毅伯笑了笑,什么交情,无非是拿银子买来的交情。
粮长叹息一声:“等丰收之后,闲置的粮仓都要用来囤官粮,我囤积在这儿的粮食得挪出去。我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谁知沈兄派人送来一封信,劝我将粮食卖给你,正好解决了我一桩心事。”
勇毅伯看着一座座粮窖,一共有二十座,算是最小的一处粮仓。
他们一连看了四个粮窖,里面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