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这会儿从疼痛中脱身,四周扫视一圈,“其他人呢?"

“都在外间候着呢。"

一切妥当,宁珩这位人夫、人父却被众人义正严词拦在门外。

宁珩一阵心烦,真觉这规矩是合该剔除的糟粕。

他是阿杳的夫君,却不得陪在她左右,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妹夫你也太心急了些。”一旁的路清鹤啧声道。

宁珩觑他一眼,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无,只一瞬便移开视线,专注听着门内动静。

许久不听里面声音,宁珩急色外显,“怎得不听动静?"

说着,脚下已经快人一步做出反应,便是意欲推门而入之势。

还是两位表兄眼疾手快,一人一边将人拦下。

“说你急躁,你还真是当仁不让,这产房如何闯得?”路清鹤肃然道。

宁珩平日对着几位表兄,虽不热络殷勤但也是知礼妥当。哪有像此时这般直接同人冷脸过?

"让开”两字就在嘴边,即将脱口之际,却听屋内传出一道呼声。

随之而来的是夺门而入的声响。

温雪杳躺在榻上,双手死死攥紧手中能抓到的一切。

疼痛远比她想象中剧烈,耳边是稳婆有条不紊的话音,忽然那话音急转,没等她意识到发生何

事,汗湿的手就被一阵熟悉的力量紧握。

那稳婆见劝阻不得,只好冷静下来继续自己的接生之事,唯有心中百转千回,暗道这大户人家真

不知究竟是讲究还是不讲究,怎得能任由男子闯进来?

可这声疑问在看到那玉人似的脸上满脸忧心哀痛时,再多的不解在嫑时间烟消云散。

“愣什么神,你不要命了么?"

稳婆出神一瞬,便被一道似浸在寒冰中的冷声吓得回神。

前一秒对着自己夫人满眼温柔的人,转瞬间却似变了一个人般。

她心有戚戚,却也晓得方才是自己不该,再不敢胡思乱想。

榻上。

温雪杳眼睫挂着水珠,不是汗还是泪。睫毛轻颤,从眼角滑入,有微微的酸涩之感。

宁珩脸上笑意温柔,充满鼓舞,只有在温雪杳看不到的时候,才会皱紧眉头。

这样的煎熬,也不知持续多久。

许久之后,听得稳婆低吼一声“用力”。温雪杳紧咬牙关,随及便感身子一松,轻飘飘似坠在绵密柔软的云里。

她的眼前闪过一片白芒,白芒中一道耀眼的阳光射下。

耳边同时奏响一道嘹亮高歌。

纷纷杂杂,温雪杳听不真切。

“阿杳。"

“阿杳。"

"阿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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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手的小孩粉通通的,脐带一剪,便被稳婆用提前备好的小褥子包了起来。

寻常人家夫君都是会先问一句男娃女娃,可稳婆眼前这位显然不同。

从头至尾,他坚定不移的守在那女子床侧。

若非是那躺在榻上的女子缓过劲出声想看孩子一眼,怕是那男子都想不起还有一个孩子。

“是丫头,可爱得紧。”稳婆听得唤声,连忙抱着怀里的孩子走近。

温雪杳一看,本以为是惯常的奉承话,结果当真玉雪可爱。

脸上粉嘟嘟的,却不像旁人所说的那般皱皱巴巴,只是她盯着瞧了许久,她都一直闭着眼。

稳婆说刚生下的孩子就是这般,她的目光朝两人面上一扫,又说了几句讨喜的吉利话,只道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