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匕首往对方胸前一按。

同时,另一手举着?长剑往他脖颈一逼,冷声道:“你最好识相点自己来,若要我?亲自动手,你这条小命便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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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六月,上京城的天又热了起来。

自狩猎回来,不知不觉已经步入盛夏。

夏日?闷热,而温雪杳肩上的伤还是迟迟未好。倒不是她的身子太娇弱,而是那伤深可见骨,自然愈合得慢些。

也正是因为带伤在身,宁珩虽然不敢直言管教她,却是暗暗嘱咐小暑,让她每日?在温雪杳耳边念叨。

不许食腥辣之物,不可贪凉,前几日?还尚且能忍受,可到?了近几日?,她愈发馋一口冰果饮。

温雪杳原本想着?她不能贪凉,那宁珩总能吧,但凡她见哪日的饭桌上出现她心心念念的冰饮子或者冰酥酪,她便是撒娇痴缠,也要为自己讨上一口解解馋。

可这男子竟是从入夏开始就没有碰过一口冰饮,活像一尊玉菩萨,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人间疾苦一般。

这日又轮到温雪杳换药。

若说还有什么比口腹之欲难解更令人痛苦的,那一定就是每日?的服药与?隔三差五的换药了。

第62章 心跳

温雪杳换药这日, 宁珩回来的格外早。

因为每次这样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他怕大夫照顾不到温雪杳的情绪,更怕丫环们毛手毛脚。

连日敷药和?服药的缘故, 温雪杳身上也染上了一股药味儿。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这些用不完的药腌入味了。”温雪杳噘嘴抱怨。

宁珩轻笑了声,但手下帮她换药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在这种正事上就算是温雪杳撒娇他也?不会心软。

等换完,他才?抬起自己的手凑到鼻尖,轻嗅后将手掌又递到温雪杳面前,“那我们如今也?算是‘臭味相投’?”

温雪杳有些敏感, 只留心到那一个字, 她抓着尚且散开的领口深吸一口气,问道?:“真的很难闻么?”

宁珩被她较真的模样逗笑。

而?温雪杳却在想, 自从暗室两?人明?里暗里闹别扭后, 一直到现在,宁珩似乎都没有与她亲密过。

最初她还会想, 宁珩应当是顾及她身上的伤, 可最近她伤口虽没有完全愈合,却也?能?跑能?什么都不影响,他还是一寸都没有碰过自己,就连以前最喜欢的亲吻都没有了。

她知道?宁珩在这方的需求有些重,就算是同房害怕伤到她,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吻她一次吧。

而?且她自认在围猎场受伤之?后, 就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难道?他依旧一无所觉, 没有感受到她已经重新试着接纳他了?

这个想法?很快被温雪杳否认,宁珩不是那种粗心的人。

人太闲就会不可避免的胡思乱想, 温雪杳知晓自己就是这样。

多少有点庸人自扰的意味,可若不让她想,她又有些忍不住。

其实这段时间温雪杳也?在努力尝试改变。

以前她总会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现在却逐渐有了敢袒露的勇气。

天下哪有那么多结婚便契合的夫妻,不都是慢慢磨合来的么?

既然是磨合,就没理由只让宁珩一味的迁就她,她也?该努力靠近他一些。

最初她还为自己的变化感到羞耻,可一旦接受,好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她俩又不是无媒苟合,哪里只是亲密些就要觉得见不得人啦?

这样想着,温雪杳没有着急扣上衣襟两?侧的扣子,而?是忽地跪坐在榻边,直起身将手臂搭在宁珩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