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告诉姚首辅,明日……”
赵煊顺势倚到他怀里,软软腻着,皱眉道:“姚先生吓人得很,朕不要理他。”
严鸾捏了捏他衣裳,显得单薄,想是从床上又爬起来,匆匆套了几件就跑来了,便伸手揽住他:“陛下觉得凉么?叫人拿件衣服来罢。”
赵煊听了这话,立刻又缩了缩,大大地打了个寒战,点头道:“冷的,不过小春被我骂回去了,没人拿。”
严鸾挑了挑眉,也不去戳破他那点小心思,只好卸了银??花腰带,将团领衫解开,扯开一片衣襟。赵煊立即贴到他怀里,将头靠在他颈下,抱住了腰,被他用衣襟裹住了。不料严鸾轻“嘶”了一声,僵了身体。
赵煊立时松了手,仰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问道:“先生,你腰疼么。”说着捏了只小拳头,伸到他腰后轻轻锤了几下。
严鸾抱住他道:“陛下莫要动了,把热气都散出去了。”
赵煊小声嗯了一声,严严实实贴住他,不动了。
灯花噼啪炸了一声。赵煊呆呆看着翻动的书页,又抬眼看看严鸾的脸,睫毛低垂着,被橘黄的灯火染了一层光晕。
严鸾眼虽在书上,心里却盘算着别的事情,忽觉下巴被毛茸茸的头顶蹭了一下,便听见赵煊极小声地道:“先生,你喝酒了?”严鸾垂首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问:“很难闻么?臣的不是,熏着陛下了。”
赵煊摇头道:“不是呀,好闻。”边抬起头来,凑到他颈上嗅了嗅,认真道:“香的。”
第四章
新泰三年三月十五早朝,大殿里搅成了一团乱麻。
先是有官员上书,参劾摄政王私匿奏折,别有图谋;再有言官揭发,所失奏折乃是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严鸾罪状;又有人说是意欲诬陷,蒙蔽圣听,最后又有人上书劝圣上早日亲政,安王也好离京之国,安享荣贵。一时间许多人跳出来,吵成一片。
安王坐在皇帝一旁,脸色已有些不好看,旁边的赵煊偏了头看着皇叔父,也不说话。又过了片刻,严鸾严谕德突然开了口,爽快认了藏匿奏折一事,连那五本周折也随身带着,当场交了出来,转呈了圣上。
一时间,朝廷又寂然无声了。等终于退了朝,各人的惩处也定了下来。所匿的奏折所言均系诬陷,上书的五位官员被打了板子,严谕德罚俸半年。另有一件小事,便是北京国子监丞陈文英迁了南京国子监。
一时间官员四散而去,严鸾拖了步子落在后头,看见赵楹被老太监丁喜扶了走下台阶,回着头眼巴巴看着自己。严鸾朝他笑了笑,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