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为了保全女儿的清誉可是煞费苦心,又是安置花架子又是给女儿缝制男装,忙活了一整天,亲眼瞧着女儿穿着男装顺利爬过花架子,这才彻底放了心。
司南听见声儿,提着酒瓶子过来看,看她笨拙爬墙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笑声换得了净姝恼怒一瞪,赶紧闭上了嘴,坐桃花树下专心喝他的酒去了。
净姝好不容易落地,整了整衣袍,朝他走去,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喝酒?”
司南不答,反问她:“你怎么好吃糕点呢?”
净姝一噎,得,她就不该多嘴来问。
净姝无语转身离开,谁知刚走两步,就被他喊住了,“来都来了,就别走了,今儿就开始吧。”
“现在?”
司南点点头,从桃花树下站起身,走到墙边,和墙那边的汪氏说了声,便带着她走了。
头一回来九千岁府上,净姝有些战战兢兢,九千岁传闻不太好相与,亦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是以以前书房朝向安府的窗,父亲都不让他们打开。
司南看出她的畏缩,问道:“你怕什么?”
“你在安府能做主吗?我往这边来,九千岁不会生气吧?”
“他怪罪自有我顶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司南说罢,将手中酒瓶递给她,问道:“可要喝口酒壮壮胆?”
净姝摇了摇头,面上有些羞窘,无怪她胡思乱想,以往去哪里都有六艺和六礼陪着,虽说先前与他打过几回交道,到底还是不太熟,心中忐忑非常。
司南停下脚步,“若还没准备好,你还是先回去吧。”
“没事,你说你的安排就是了。”
迟早要适应的,来都来了,不管是不是贼船都上了。
“那我就直说了,你这扮相不行,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女扮男装,反而更引人注目。”
净姝默默垂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高高隆起,其实刚穿上她就觉得不行了,但母亲说可以,硬要她扮作男子。
察觉她的视线,司南也跟着看去,看到那处儿高耸,微微红了脸,赶紧移开视线,他的意思说的可不是她那儿,说的是她言行举止,待嫁姑娘和出嫁妇人区别都很明显,又何况男和女。
“依我看,你只要换种和你原先恰恰相反的女装扮相就行了。”
“那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打死不认就是了。”
……也是,只要她不承认,家里人配合着,别人就算怀疑,也没法拆穿,除非是特殊情况。
“那我这就回去换了。”
“不必那么麻烦。”司南说罢,随手招了个丫鬟,让她拿了套自己的衣裳来给净姝换上。
净姝对此没有异议,跟着丫鬟去客房换了套衣裳,简单用小丫鬟给的头绳梳了个发,便好了。
“这样可行?”净姝往他面前转了一圈。
司南点点头,看了看她的头发,扔了手上的桃木枝,笑道:“原还想着你没带发簪,不好绾发,我还特意寻了枝桃枝,想着给你对付下。”
说完,又说:“日后在外,我便唤你司琴,只说你是我妹妹。”
司南,司琴……原来他本名就叫司南。
净姝想着,点了点头,而后蹲下身,拾起他扔掉的桃花枝,“既然是你特意寻的,就莫要辜负了。”
说着,将花枝插到发上。
司南眉眼带笑,看了看她头上娇嫩嫩的桃花,再看她娇嫩嫩的面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不由琢磨着该怎么再和她更进一步。
两人相携出门已是申时末酉时初,今天云厚不见阳光,有变天的迹象,天色暗地早,此时已经有些暗了。
“咱们现在去哪?”漫无目的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