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狗皇往旁边一滚,随势起身,用大理寺押犯人的手法,把我双手手腕控制住,高高举过头顶。

我张口要咬,李斯焱道:“好了,你冷静一下。”

“李斯焱,你这个狗娘养的王八羔子!”我破口大骂。

李斯焱点点头道:“没错,朕就是狗娘养的王八羔子,你也是个属狗的野娘们,牙齿生得那么尖,当起居郎真是屈才了,去给朕看门多好。”

我气得肺都要炸了,妈的,明明是他先轻薄我,居然还倒打一耙说我牙齿厉害,什么东西!

“沈缨,你想弑君吗?”他提示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哦。”

我每次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李斯焱都会搬出婶子和小川来吓唬我,我对他怒目而视,手指捏得嘎嘣作响。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冷冷道:“你撒开我。”

李斯焱依言松了手。

我重获自由,活动了一下手腕,抬起袖子用力地擦着嘴,擦得那么用力,那诡异的触感还是在唇上挥之不去,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我恶心得要命,妈的,确实是脏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流浪狗尿过的拐角,这张嘴都不想要了。

可转念一想,被狗尿了是墙角的错吗?我斩钉截铁告诉自己:不是,是狗的错。

我把脸藏在袖子后面,努力地劝自己,放松,放松,反正沈缨你也不是什么抱着贞节牌坊过活的烈女,但凭这个,还坏不了你的清白。

但我还是好难过。

我理想中的亲吻应该是在秀丽的小庭院里头,我坐在秋千上看书,孟哥哥从后面抱住我,低头轻轻地,蜻蜓点水般啄一啄我的唇角……

而不是像这样,在一个暴雨夜的御书房里,被阴狠的狗皇帝粗暴地啃咬。

我跑到案台边,抓起我的水壶,往嘴里灌了一壶凉水漱口。

突然瞧见了自己的庚帖,我一把把它拿过来,粗鲁地塞回了怀里。

狗皇帝懒懒地倚在案边,突然问道:“孟叙这样亲过你吗?”

我擦着红肿破皮的嘴巴,怨毒地瞪了他一眼。

“哦,看来是没有亲过。”

李斯焱的嘴角微微翘起,哪还有半分先前的狠戾,堪称是和颜悦色了。

我一拍桌子,指着他骂道:“你得意个屁!老娘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呸,拿这种下三路羞辱女人,李斯焱你无耻不无耻,下流不下流!”

他恶劣地笑道:“是,朕无耻下流,不仅如此,朕还有更无耻下流的招式没有使出来,如你所言,朕出身不高,三教九流的下作东西见得多了,还有更刺激的等着你,想试试吗?”

“给老子死!”我抓起案上的书册,劈头盖脸就往他头上扔。

李斯焱哈哈大笑着躲避我的攻击,带着脸上显眼的巴掌印,神情愉悦,好像在逗狸奴一样。

我们互相殴打了几个来回,最后因我个头小身子轻,不幸被狗皇帝制服在地,他抓着我的腰肢和扭动的手,挑衅地又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口,满意地欣赏我红红的鼻头和震惊的脸,感慨道:“沈缨,你真的是史官吗?武将家的女儿都没有你这么泼,孟叙那小子要是见了你这母夜叉的样子,还不得连夜收拾行李逃婚啊。”

我在气势上绝不吃亏,大骂道:“你是什么货色,老娘就是什么脸色,你个无良无德的玩意也配和孟哥哥比?正经知书达理的长安男儿哪个不比你强上一千一万倍,你连他们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我好像又戳到了狗皇帝的逆鳞,他的脸色一下子又沉了下来,看着我道:“那你且瞧瞧,满长安知书达理的公子哥儿,哪个愿意娶一个和皇帝不清不楚的女人。”

“你!”

我猛然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