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写的话,好歹要加个一夜白头,招魂之类的情节,才好看呢。”

饶是大胆如恺之也被我吓到了,压低嗓子道:“这话你可不能出去乱说,妄议皇帝是要打板子的!”

“我也就同你说说。”我道:“我们大户人家的,谁没奉主子之命查过流言?所以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有多荒唐,真做主子的人,谁会把全副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什么深情无二,都是骗人的。”

恺之沉吟道:“确是这个道理,可圣上对贵妃娘娘似乎颇有真心,刚传来的消息,这失踪的贵妃娘娘已经被追谥成皇后了,这可是极少见的。”

哟,他还真给我扣了顶皇后的帽子啊?

我讶异地挑起了眉毛:“什么时候的事?”

他道:“前日刚来的消息,谥号文烈皇后。”

我更加惊诧了。

时人对颁谥号一事十分慎重,一定是要死得透透的人才能拥有,李斯焱这时给我封了个文烈皇后……或许他终于接受了现实,相信我已经死了。

我鼻头一酸,差点哭出声:我可终于死透了!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就是这个选字,文烈,听起来不像个皇后追谥,倒像在纪念某个脾气古怪的老文臣……

不过也有可能我在李斯焱心里,真的就是这个形象。

对此我只能评价:“这谥号倒与那沈缨极相配,皇帝有心了。”

*

秋风吹,战鼓擂,又碌碌地过了半年,我的新家装修终于落下帷幕,张至也该启程前往洛阳,开启他的大城求学之路了。

张至启程那天,张芊亲自把他送出了城,抹着眼泪说我阿弟可算出息了,我心道姐不至于,你弟弟这只是去考而已,考得上考不上还另说呢。

张至看起来很忐忑,我懂,我当年送孟叙去考举人时,一贯极有自信的孟叙一路没说话,肉眼可见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