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骨头了,若不得好的医治,这条胳膊以后怕是连力气都使不上,还动手呢,是另一条胳膊也不想要了吗!”

我此时满心满意都是回家二字,虽知道范太医是为我好,但仍被他这个理所当然的态度激怒了,那一瞬间,我只觉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都是拦着我不让我回家的大坏蛋,顿时气血上涌,浑身燃起一种不管不顾的执拗劲儿,一手把他拨到一边道:“我不信外头找不到好大夫,只知道一日被你们关在宫里头便要折一日的寿,今儿我非要出宫不可,谁知再待下去还要出什么状况?今天被扎刀明天是不是就要被抹脖子了?你们让开,滚边儿去,别挡老娘的道!”

范太医被我推了个趔趄,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素行也是,她看我的眼神惊诧又警惕,像在看一坨暴走的有害垃圾。

事后小金莲向我描述,说我那时候看起来真的疯极了,大有他们不让步,我就敢提刀砍人的架势,其实是的,那时的我生怕希望落空,无法离开,被恐惧和焦虑驱使,周身爆发的气场竟然连素行都被震得后退了一小步。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拖着受伤的肩膀跨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