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封笑:“你刚刚告诉我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在我怀里睡着的时候。”
“……”
林时安撇了撇嘴,说:“行吧,那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厉封站在电梯前,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时安:“你还有什么事么?”
厉封:“我可以进去坐坐么?”
“哈?不可以。”
“求你了。”
“不行,你哭也没用。”
林时安扭头要走,厉封却突然开始脱外套。
“靠……你要干什么?”林时安吃惊地瞪大眼睛。
厉封把外套搭在胳膊上,撸起一侧的毛衣袖子,一大片血迹暴露出来,隐约可见血下的挫伤。
林时安愣住了,“你……”
“我受伤了……可以处理下再走么……”
*
事实证明,苦肉计有奇效。
尽管林时安不情愿地说了好几句“受伤就去医院,别来烦我”,最终还是同意厉封进了家门。
屋内冷清的厉害,孤零零的只摆着几件大件的家具,任何摆设都没有,与其说是像“家”,倒更像个规整的酒店房间。
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一股股冷风涌进来。
林时安打了个冷颤,却毫不在意,似乎早已习惯,径直向储物的房间走。
公寓是一厅三室,林时安一个人住用不上那么多房间,干脆把一间卧室改成了琴室,一间用作储物。
“我记得医疗箱被梅姐放在这里了……”
林时安闷头找时,厉封关上了客厅的那扇窗,将冷风隔绝在外,他站在窗前,打量这间熟悉的房间,似乎什么都没变,即便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这个房间也并没有热闹多少。
林时安偶尔会买一些东西回来,一些小的摆件,或是好看的碗碟,这些东西的寿命并不会太长,他们会在一次次争吵中被砸成碎片。
厉封想起自己独自留在公寓里的最后10天。
他拼命地想从房间里找寻到一点林时安的痕迹,却一无所获,那些床单被王梅清洗得极为干净,一点味道也没能留下。
他只剩了一张照片,和一个残碎的相框。
那是他唯一能用来怀念林时安的东西。
林时安抱着医疗箱出来时,发现厉封正垂头站在窗前,走近才发现,他在哭。
他又在哭。
林时安不明白,这个人难道是泪失禁体质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
可偏偏每次看到他哭,他也会跟着难过,他极力压抑着那种奇怪的情绪,他不该难过的,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他早该认清这一点。
林时安无视了厉封的抽泣,坐在了沙发上。
“快点,处理完赶紧走。”
“……好。”
厉封坐下来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有眼尾飘着淡淡的红色。
林时安拿起镊子,用棉球蘸上碘酒,擦在厉封胳膊的伤口上。
“疼么?”林时安问。
“不疼。”
“今天……谢谢你救我。”
“嗯。”
“以后,别再跟着我了,行么?”
厉封的胳膊一颤。
好半天,他哑声开口:“我……我做错什么了么?”
“是因为我又叫你‘安安’了么?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叫了……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
“我……”
“行了!”林时安打断,他扔掉手上的镊子,拧眉看厉封,“你别再这么说话了行不行!”
厉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