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确实不能和父亲说,如果他知道唐婉是被方泠害死的,一定会发疯,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过几天就出国了,方家人知道我没有夺林家家产的念头,不会再找我麻烦的。”
“嗯……”唐薇晴拧眉问:“你计划什么时候走?”
“六天后的飞机。”
“好,那这几天我让老孙跟着你,你想去哪里就让他接送。”
孙广年曾是唐家的首席保镖,林时安知道唐薇晴是为了保护自己,没再拒绝。
“这几天别再乱跑了,你脸上的伤去医院处理过了么?”
“嗯,齐茗陪我去的,医生说没什么事。”
动物园时,齐茗买气球回来找不到林时安,他四处找,结果看到了一个在人群里大哭的女孩,抽泣着说有坏人。
齐茗第一时间报了警。
他不知道这件事和林时安有没有关系,但后背上瞬间攀上的凉意让他不敢懈怠。
找到林时安时,他浑身是水,嘴角淌着血躺在厉封怀里。
齐茗气疯了。
又是这个厉封,又是他!
好在医生说林时安嘴里的血是别人的,林时安很快恢复过来、冷静下来,那些非人的虐待在他身上似乎没有发生过。
他坚持让齐茗回去。
“你明天还要演出,必须回去,我没事了,你放心。”
“我真的没事,警察联系了我表姐,她会来的,放心,明天我还要去看你演出,我答应你了”
彼时已经凌晨,齐茗只好先离开,嘱咐林时安到酒店后联系他。
唐薇晴叫老孙来接人。
打电话时,林时安在楼道里等他,碰到了厉封。
问询清楚情况后,厉封被警察放了出来,他脸色很差,眼底灰青一片,下巴上长出胡茬,整个人乱糟糟的,却笔直地站在那里,看林时安。
厉封在等他。
他缓步走过来,盯着林时安肿起来的脸,半天才开口,“你还好么?”
“嗯,没事。”
厉封的喉结滚动,“……没事就好。”
他声音发涩得厉害,林时安忽然想起那些滚烫的泪,抬头看他,才发现厉封的眼眶通红,像在泣血。
他拧紧眉,避开那双眼睛,不明白厉封为什么要这样。
他明明恨不得自己死,他把他丢了一次又一次,为什么现在又跑来救自己?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林时安问。
总不会是巧合吧?
厉封沉默着不出声,就在林时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开口。
“我一直跟着你。”
“跟着我?”
“嗯,那天……你去医院,我找到你了,然后一直跟着你。”
林时安的心里咯噔一下。
厉封继续说:“我跟着你去了动物园,只是一个没注意,你就跟着那个人跑了。”
他那时只是在生气,气林时安和齐茗笑,气齐茗给他买气球,可转头,林时安就不见了。
他找到了林时安,却看见他倒在水里,没了呼吸。
警察来之前,林时安的心跳停了三分钟。
尽管他一直在做人工呼吸,可林时安还是没有醒来。厉封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恐惧像是一双利爪,险些将他拉入深渊。
林时安活下来的那一瞬间,厉封没法再逃避自己的内心。
他盯着林时安的眼睛,轻声说:“对不起,那天在酒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慌不择路地去宣誓主权,才会伤害到你。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