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径直进入卧室,将门关上,他才回过神,身上不知何时出了一层冷汗。

这就……放过他了?

他的卧室在秦书礼的斜对面。

一整晚,他都没睡,也许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心中忐忑,直到天色熹微时才朦胧入眠。

第二天临近中午被客房电话叫醒。

“请问是秦乐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十分干练,但听口音像是西方人。

她用有些生涩的国语询问秦乐早餐想要吃什么,无论什么都可以做,并且客厅内有一份菜单,不知道想吃什么的话可以照着那上面点。如果任何需求可以直接用他房间的电话联系她,她叫玛丽。

这酒店的服务未免也太贴心了,她甚至问了他的忌口和过敏源。

食物送到房间内,他见到了玛丽,大概五十多岁,棕发碧眼,对方对他的态度不知为何十分恭敬,但看向他的视线,却又含杂着一种莫名的打量。

恍惚间他想起早上起太迟,签到错过了,慌张向班导报备,可对方却说有人帮他签到了,并且以后的点名只会在晚上进行,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未多想,出门做今天的任务。

要拍几种城堡周边的蕨类植物。

一整天,他都没见到秦书礼,倒是在马场附近看到了萧弋。

对方穿着骑装,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那马一身肌肉,骨节粗壮,看起来十分凶悍难驯。

此刻,萧弋微微仰着下颌,看起来有些散漫,背脊虽极为挺直,整个人却十分松弛,正和身旁的男生交谈,并未看见秦乐。

秦乐转身就走。

“早餐居然只提供到十点半……这也过分了啊,本来倒时差就很烦了,怎么饭都不让人吃啊。”

“算了,马上到十二点了,等等就能吃午饭了。”

从餐厅里出来的两人眼下一片乌黑,像是一夜未好眠,城堡的早餐供应是自助,十点半以前到餐厅根据菜单让厨师做即可。

想吃多少都可以,但错过了就没有了。

秦乐拿着相机绕过了两人。

班导派发的任务很轻松,做完提交后他没有回房间,而在城堡里游荡了很久。

接下来的几天亦是如此,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是四处走动,有时就坐在楼梯里,他并不想和秦书礼碰面,也不太想见到许慕清或者萧弋。

他们的房间都在顶层,且顶层只住了他们几个,每次他出门总能碰见他们。

现在他的逼又可以用了,他不知道那两人会不会又拿他泄欲。

可……出乎意料的,他们都对他兴趣缺缺,似乎完全将他玩腻了。

接连几次与他碰面,都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并未将他当回事。

城堡后面的一个花房被改成了球场,他们班的几个男生天天跟萧弋许慕清往那里钻,那两人打完球后总是大汗淋漓地出现在走廊里,看见秦乐也只当不认识。

偶尔他会在马场上看见萧弋,对方似乎十分钟情这项运动,马场的设计全然不似西方那般,侧方的边界处设立了几个箭靶,起先他并不知道是何作用,直到看见有人骑马挽弓朝才恍然明白。

单单射箭还好,只是腰马合一太难了,若说骑射,大部分人别说上靶了,便是将那箭射到靶子周围都十分困难。

说起来他们学校曾经也有过射箭课,秦乐甚至被老师夸过有天赋,对于他们学校的学生来说,马术射箭这类的运动似乎并不难,他已经看见他们班好几个同学一整天一整天的泡在马场了。

至于秦书礼,完全将他视作了空气,他们碰面的次数甚至比不上他和萧弋。

秦书礼很早就会出去,很晚才会回房,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