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微乎其微的闷响,地面的灰尘溅起了些许。

篝火的暖光映照在了冷寂的石面上,伴随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有人弯下了腰。

许慕清又重新捡起来那颗野果。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睫微微下垂了一些,看起来有些难受,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精致的薄唇翕合着,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看着已经开裂摔伤的果肉,默不作声地擦了擦,背过身,又走回了火堆旁边坐下,一口一口地吃掉了。

还剩两个。

秦乐低头,并未做太多纠结。

冷寂的石洞因中心处的火堆而温暖明亮,被驱散的阴寒蜷缩在阴影里,弯腰再次拾起一颗野果,正准备故技重施,却无论如何也丢不出去了,于是他双手合住,用力收紧,将手里的野果挤压变形。

“这个也坏了,你吃了,我不要。”

似是有阵风吹了过来,眼前的火光晦暗了些许。

可当他抬起头时,却猛然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身前,高大的阴影挡在了他面前,不知看了他多久。

随男人一步一步地逼近,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极浅的木质香水味。

很好闻。

是火光太亮了吗?为什么许慕清的眼睛会这么亮,不,不对,许慕清背着光,一定是他看错了吧……接着他听见了许慕清过快的心跳声,像是舞蹈室内踩不到节拍的脚步,越来越急促。

可当许慕清站定在他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他猛地发现,耳边仓促的心跳声,原来是他自己的。

错愕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竭力想要平复心跳,慌乱间想要往后躲,却被人攥住了手腕。

“我都看见了。”

一定是因为许慕清靠得太近了,他的脸才会那么烫,仓皇间手心不稳,手里的东西从掌心滑出,却很快被人接住,许慕清弓下了腰,凑到了他的眼前,狡黠的黑曜石里隐约有秦乐的倒映。

秦乐的耳根已经完全红了。

许慕清抛了抛手里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