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想到了谁,一路上他都低着头,也许是因为喝了一点酒,脸也有些红。
远处的路灯有些闪烁,地面上有个长长的影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了头。
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聚拢,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那人十米开外的地方。
对方面色冷淡,眉间疏寒。
他滞了一瞬。
接着又看清了是许慕清的脸。
自嘲一笑,恍然间想起来那人已经死了,便也不再停留,径直想要绕过许慕清,不曾想那人竟几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腕子。
他皱了皱眉,想要抽回手,可许慕清抓得极紧,不耐烦地转过身,却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酒味,许慕清双颊微红,大约也是喝了不少酒:“他们说的不是真的,那不是你的错,你别难受……”
“去死。”
厌恶地将人打断。
他只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并未想太多,可男人却猛地一滞,踉跄了几步,松开了他的手。
事实上,许慕清找过他很多次,但大部分时候,他们俩都会保持相当远的距离,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他并不在意,于是绕开了许慕清,独自一人,走回了家里,任由对方站在路灯下,望着他的背影良久。
关上门,他没有立刻开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久远的某个相似的夜晚,他也曾这样独自坐了很久。
那时他在等秦书礼。
秦书礼说,他会处理好,让他别担心。
萧弋也是这么说的。
他想起了那个晚上,萧弋丢在地毯上的手枪下压着一张纸条,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萧弋从哪儿撕下来的,上面写了长长的几句话,混着法语,字迹潦草,但用国文写的只有一句
“找秦书礼,枪是他的,别担心。”
他后来拿着那把枪问过管家,管家沉默良久才告诉他,那把枪是秦书礼的,是特制改良过的,弹夹扩充了,可以连射多发,之前一直放在书房里,后来却找不到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找个翻译,现在。”
从保险柜拿出那张已经泛黄的字条,最上面的那句话已经被人撕掉,仅留下了几句长长的法语。
不多时,人便被带到。
是个年轻的男子,一见到他,似乎愣了一瞬,半晌,才试探着道:“你是秦少爷?”
他点了点头,并未多言,直接将那张纸条递到了青年面前。
青年脸颊微红,两手接过,便开始细细端详。
并没有等很久
“跟我走,或者……
好吧,我想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很痛苦,宝贝,不论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我想我应该快点结束这个。
我喝了太多了,这只笔真的难用,我捏不住它。其实你不知道吧,我可以用左手写字,我现在就是用左手写的。
这样也挺好的,你终结了你的痛苦,我也是。
能把我的灯给我吗?
不愿意就算了。”
中间有一段被涂黑了重写了,青年十分贴心的将那句也翻译了,他看着秦乐,视线灼灼。
“被划掉的那段应该是,我挺怕黑的。”
闻言,秦乐没有说话,他滞了半晌,才恍然般看向那名翻译,试着向对方说了什么。
“抱歉……您说的是?”
但或许时间隔得实在久远,记忆模糊,曾经清晰在耳畔的句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复述出来了,他想不起来萧弋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耳畔响起的青涩男声令他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