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晏轻南气息的声音在沈景远耳后逐渐变沉，他的手掌沿着沈景远腰侧划，“你可能不知道，我来过老君洞很多次。”

“来……干什么？”

“来求求这些神仙保佑你，”晏轻南一下扣紧他五指，“我的小远好成这样，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

沈景远眼神迷离。

“来了多少次？”

“好多次，数不清了，”晏轻南此刻一五一十地说，“卖香烛的老人认识我，住持也认识我，连扫地僧看见我都会和我打招呼。”

沈景远手撑不住，抵在车门上滑了一下，转而抓住门把。

“有用吗？”

晏轻南看不见，沈景远脸上带着很浅的悲伤。

“有用，”晏轻南手从前绕过抓着沈景远另一边的肩膀，“他们让你活下来了。”

沈景远没说话，仰着脖颈靠在晏轻南肩膀上。

“我在这里求了这么久，现在想让他们看看我们是什么样的。”晏轻南轻笑一声，故意问他：“现在我们什么样子？你说吧。”

“晏轻南……”沈景远抬手没什么力气地拍了拍他脸颊，头发都被车里的热气闷湿了。

晏轻南偏偏这时候把耳后的香烟摘下来，非要夹在沈景远颤抖的指缝里。

“小远帮我拿着烟好不好？”他声音哄似的，沈景远却不搭理，一揉便捏坏了烟里的爆珠，指尖上染满了花香。

车窗从里擦乱了，雾水蒙了一层。

沈景远抓着晏轻南头发，在他耳边缓缓吐字：“是你让我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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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轻南收拾了车里的东西，才进了后座抱着沈景远。

他在车上留了一床毯子，拉开来把两人一起盖住了。

晏轻南偏头亲了下沈景远额角，说：“睡吧。”

沈景远闭着眼在他身上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安稳地放长了呼吸。

早晨太阳从山沟里爬上来，晏轻南靠在车门上喝了口水，把矿泉水瓶拧好，侧头透过驾驶座车窗的缝隙看了眼后座的沈景远。

他还睡着，晏轻南独自把车开回了客栈。

到了停车场沈景远慢慢醒了，晏轻南换到后座，撩了一把他的头发，车里空调把他皮肤吹得有点凉，晏轻南就把自己西装外套也搭他身上了。

“困吗？”

沈景远没说话，人朝他身上靠，晏轻南就张开手把他圈过来。

他抓抓沈景远头发，很抱歉地说：“之后我要出差，融资的事情得我亲自去谈。”

沈景远闭着眼，几乎没犹豫：“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晏轻南手盖在他头顶，“出差太忙了，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和我睡一间房也睡不好的，再说公司那么多人，我肯定多带几个走。”

沈景远其实是个性子软的人，一般晏轻南说什么他都会听。但这次他有点不开心了，睁开眼自己坐好，冷冰冰地说了声好。

之后晏轻南哄了一天沈景远都不怎么搭理他，晚上晏轻南厚着脸皮非要和沈景远挤在一起洗澡，他才掐了把他后背。

晏轻南抱着他亲了亲他胸前的伤痕。

养了半年多，中间还用过一起祛疤药，沈景远身上还是有一些淡淡的痕迹，晏轻南常常会刻意去吻那里，好像亲过了沈景远以前受过的疼他都可以分担一些。

“只要差不多一个星期。”晏轻南说。

沈景远哼笑一声，“一看晏老板就没正经谈过，这种情况一个星期谈不完的。”

走的头天晚上晏轻南在家里收拾衣服，沈景远趴在床边看他。

行李箱开着，晏轻南把每件衣服都叠得很好，跟一小块一小块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