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告诉她,许淮玩孟绍安这种大脑发育不健全的人像玩狗似的。
孟绍安没把她的话放心里,系上安全带就挂档开车:“爸妈开什么来的,他们不是逛街去了吗?”
“管家陪他们在街上逛呢。”孟邵晴抱起双臂,哼了一声,“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啊。”
孟绍安都习惯了:“晚上聚餐呗,他俩肯定又要跳半宿的华尔兹。”
然后还会强迫姐弟俩评价华尔兹跳的好看不。
*
路虎揽胜。
唐耕雨刚坐在后座,脸就被身旁的女人扇了一巴掌。声音响亮到驾驶座的司机都不敢回头看,手指哆嗦着按下升降板,隔绝了前后座的视线。
“妈。”他捂着被扇的有些疼的脸,只觉得鼻梁上的眼镜腿都有些歪了,伸手摘下调整,“校园霸凌的事不是真的。”
女人不耐的瞥他一眼:“那你睡人的事儿总是真的了吧?”
唐耕雨调整眼镜腿的手指停了一下。
“别以为我看不出。”女人捧着那本佛经,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许淮的性格是你喜欢的那一款,刚才你看他的次数可比我多。”
“我喜欢的那一款……”唐耕雨低声喃喃这几个字,他把手中的眼镜腿调整好后戴在鼻梁上,“妈以为很了解我吗?”
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了解自己。
唐母念了两句经文,合上的眼皮微微睁开,眼珠瞥向他:“你睡谁我不管,但是别闹出事,咱们家最重名声,负面消息不是你该沾染的。”
“我明白。”唐耕雨点头,他认为今天这种小事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只是没想到闻雀这么殷勤上赶着……
唐耕雨垂下眼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光是想着闻雀那绿茶又做作的样子就想笑。
叫家长这个提议还是闻雀提出来的,是他私底下向班主任打报告说有人在搞校园霸凌。
现在这人贼喊捉贼,装的什么腔调。
“等会儿有个饭局,你和我一起去。”唐母翻了两页佛经,视线轻轻掠过唐耕雨腕部,“有你爸的同级和上级在,别带佛珠了。”
唐耕雨脱下腕部的佛珠手串攥在手心,指尖碾磨繁复的花纹:“好。”
*
闻雀陪许淮去了趟北山。
天色渐晚,降下的湿意也逐渐笼罩空气,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水分都要融化进去。
许淮是临时想来的,他摸遍全身也只有一包烟,抽出一只点燃又呼出去,细密烟雾晕染眼睛,好像连前面墓碑上的字都有些花了。
闻雀伸出手,觉得手心有点湿:“淮哥,要下雨了。”
“我抽完这只就走。”许淮低声道,“附近有个木屋,之前常有守林人在那里住着。”
闻雀明白了:“我去问他有没有伞。”
他嘱咐许淮不要乱走,迈开腿便跑到对方指引的方向去找那处木屋。守林人似乎很久没来了,房间也没上锁,推门进去也是空荡荡的。
闻雀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把还算完好的伞。
他拿上就往外跑,距离许淮他爸妈的坟墓其实并不远,只是路上就突降大雨,最初的雨点坠落之后凝结着变成雨丝,下垂的同时逐渐成为黄豆大的水珠疯狂陨落。
乌云翻腾着绵延在空气,天空中轰隆隆的压过来极具威慑力。
闻雀撑着伞,他担心许淮淋湿,一路快跑穿过密集的水洼和泥泞,脚底都沾满泥水,雨水淋湿衣服也差点让他脚底打滑摔倒。
他还记挂着许淮一个人在那里,只得加快脚步,等他好不容易跑到地方,正准备开口让许淮躲到自己伞下,看到眼前的一幕却猛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