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雀是隔壁班的，他拍完班级照后非要拉着你再拍一张。”

许淮能感受到季游不满的语气，视线落在翻过来的照片上。五个少年穿校服衬衫站一起，天边阳光铺满绿茵和他们身影，映衬的影子无限拉长，肆意青春的脸庞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他注意到第二张照片多出来的人，面容精致脆冷，眼底是羞涩难耐的笑意，漂亮得像是女孩子。

他就是闻雀？

许淮还在思考时，季游立刻伸手翻过去，后面的一页页全是各种照片。

“我们认识十年，每一年都会拍合照。”季游说起时语气温柔，他耐心用手指着照片讲解，“这张是在海南三亚，绍安用水枪滋了你一身水，你往他嘴里塞沙子，最后他大半夜去医院洗胃。”

“还有这张在东京的一户建，闻雀教你做菜，结果他低估了你做黑暗料理的功底……但还是含泪把你做的菜吃完了。”

“我每年过生日都会和你拍照，买的蛋糕是你喜欢的口味。”

“这张是在澳大利亚的悉尼，耕雨带你在野外露营拍照，可是拍完照下大暴雨，车子陷泥潭开不出来，你腿伤犯了，手机也没信号，他背着你走了很远。”

许淮困惑地捕捉到关键词：“我有腿伤？”

季游：“现在已经没有了。”

许淮看照片里的人，觉得唐耕雨不像是练过的样子：“我成年后不轻吧，他背得动我吗？”

季游脱口而出：“还好，之前在禅云寺那次不是也……”

他说到一半停住了。

许淮疑惑的看他：“禅云寺？”

季游想揭过这个话题，他伸手翻照片，不经意间就被许淮看到一张：“这是什么？”

季游停住翻照片的手。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照片，银色长发的青年背对着镜头，肩膀背着AK和UMP9冲锋枪，他穿黑色长风衣、马丁长靴，光是看背影就满是压迫感和肃穆意味。

季游的声音有些滞涩：“这是在华盛顿拍的。”

许淮还想仔细看：“这是我？为什么还背着枪……”

季游不打算让他看下去，伸手把照片册子合上。

“啊？怎么……”

季游拿起遥控器：“来看电视吧。”

屏幕变幻几下很快浮现画面，欢快音乐和各色人物跃然而上，恰到好处的笑料和包袱让许淮也有些忍不住想笑，心情也自然放松许多，然而他转头一看，发现季游冷眼冷脸像个活阎王似的不被电视机画面打动。

许淮有些尴尬：“呃……你觉得不好笑吗？”

季游看向他，眼神困惑：“我在笑，不明显吗？”

许淮：“……”

非常不明显。

季游双手抱臂继续看电视：“我一般看喜剧多点，比如武林外传什么的。”

许淮心想和他爱看的一样哎，但是他觉得这间别墅好像没正常人，十四年后的自己怎么会认识他们。不是朋友却认识多年在一起住，那些照片拍的氛围轻松，所以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许淮犹豫半晌才说：“……我十四年后不应该结婚生子单独住吗？为什么还要和一群男的住。”

而且还是和四个身份地位都很优越的男人住，就算曾经是朋友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季游冷冽的神色有了破碎先兆，他身旁的Satan迅速说道：“先生，季教授刚出差回来，他很想您！”

许淮困惑：“嗯？”

Satan：“是真的！我看季教授在回家路上查了很多网站，各种道具……”

季游一巴掌把Satan拍到只会吐机械音节，胖嘟嘟的机器人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只能混乱含糊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