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崽子是真怕极了,忍疼能力也没有其他两人高,身高优越挣扎起来,其他几个混混都差点按不住他。
七筒不耐烦的往他脸上甩了几个巴掌,总算是觉得安静了,又骂道:“赶紧把汤端过来,妈的这人也太按不住了,刚才还往老子身上锤了几下。”
麻辣火锅的汤底顺着孟绍安的大腿和手臂就浇下去,骄贵的小公子可算是受不了了,嗷嗷的就喊起来,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脸色扭曲,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嘴里咒骂着那些混混,脏话连篇的全给了他们。
孟绍安一边骂还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又被剧烈疼痛浇的浑身瑟缩、无法起身,整个人背脊颤抖、冷汗直冒,像煮熟的虾子般皮肤都冒着热气。
火锅汤底可比单纯的煮手还要狠和疼,而且淋完后身上黏糊糊的满是辣椒,快要熟透的皮肤黏上火红的辣椒也是火上浇油,能把人烧的疼死。
孟绍安最后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腿都是麻的,因为他已经站不住了。绷带和药膏缠着双手和双腿,很是显眼,倒是和牌桌上的其他两个人衬得和谐。
“还挺登对的嘛,你们三人。”许淮摊了摊手,嘲讽的看他们一眼,“多配呀,手脚都缠着绷带。”
三个人渣都是一丘之貉。
唐耕雨面色沉静:“你觉得你会一直赢下去吗?”
“哥这常胜战神不是白说的。”许淮嗤笑一声,“玩你们和玩狗一样。”
他说着就亲昵的把唇角的烟递到夏鸢唇边:“夏小姐赏脸吗?”
夏鸢很自然的接过烟,眼神妩媚:“当然。”
“啪嚓”
闻雀捏在手里的骰子碎掉了,房间内的其他人都看向他。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闻雀摊开手,细碎的白色碎块顺着手掌心滑下去掉落在地上,他轻轻的漾起温暖羞涩的笑容,“我再找一个。”
崭新的骰子拆包装拿出来,指尖弹起的瞬间,白色印着蓝点红点的小方块被高高抛入空中,又再次落在圆形隔板上。
“还是我坐庄。”许淮指着面前的牌,“夏小姐,你觉得我应该打哪张?”
夏鸢指了一张。
“夏小姐也挺会打牌。”许淮出了牌,又继续打了一圈。
其他三个人手臂受伤严重,几乎不怎么能握牌,都是身后的那几个混混帮着出。
许淮没被烫伤过,手指灵活的按照夏鸢说的牌打出去,玩了三局下来就让孟绍安吃了一个明杠、唐耕雨吃了一个点炮胡,最后更是直接摸牌摸到暗杠。
“我赢了,你们再把手煮一次。”
许淮的背部往后靠,伸手在麻将桌上敲着手指,眼睛微微眯起:“我已经够留情面的。”
唐耕雨和孟绍安刚才又输给他,要不是怕他们出事死了,他肯定要让这三人再煮一次。
牌桌上的三人脸色都非常不好,属孟绍安的情绪更激烈,但是他骂了半天也无法更改结果,反而被几个混混强拉住,刚煮好的火锅汤底淋在手臂和大腿上,唐耕雨和季游也是如此。
人均基本上都被淋了两三次,皮肤红肿又发麻像是快煮熟了,绷带和药膏都被爆辣的红油浇注浸湿,疼的人几乎发疯的念头都有,浑身也是汗如雨下。
唐耕雨都快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
他微微抬起汗湿的眼皮,视线看向坐在对面的许淮,对方还搂着夏鸢,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倒是挺专注眼前的牌局。
唐耕雨顿时心有不甘,自己都成这样了,许淮居然还能这么沉稳的坐着,不过他也真的意识到这人的牌技是真好,哪怕自己玩心理战和季游的算牌,也不一定能完全胜过他。
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