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马背上。
萧络将晏瑾放在身前圈住,猛然勒转马头换了个方向,一面留意前路往山下狂奔,一面靠听力辨别身后追兵的方位,反手格挡开尾随而来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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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寿宴上,几位在朝堂之中颇有才名的文臣,趁此良机竞相向凤衡献上筹备好的贺词。虽然都是洋洋洒洒的讨巧章句,但在这种场合听到的内容,比平时在折子上看到的那些顺耳多了。
凤衡心里记挂晏瑾,点评时有些心不在焉,连续四五个人说完了也没记住什么内容,只是极为敷衍地表示一律有赏。
太常卿傅钰向来是舞文弄墨的好手,出身名门高户书香世家,眼见其他人唱和得差不多,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朝凤衡一礼。
众人皆以为,这位平时对阿谀卖弄之事不屑一顾的直臣,今天也要露露头博取圣眷,于是纷纷坐直身子,抱着瞧热闹的心思等着他接下来的贺词。
傅钰此人浓眉大眼鼻高唇阔,一眼看上去庄严板正的气息扑面而来。
行礼之后,他仰首对凤衡说话,声音也如同身形一般,底蕴浑厚如鸣瓦釜,“溢美之词前面几位大人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傅某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既然如此,臣请为陛下历数,即位以来种种流芳百世的功绩。”
评判功绩一般是在祭天封禅这种极为正式的场合,平时鲜少有人会如此一板一眼地提出来,更何况凤衡即位仅有一年,要说做了什么流芳百世的文治武功还真算不上。
结合近来凤衡的所作所为,众人皆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些嘲讽意味,却见傅钰又行了一礼,接着道,“臣赞陛下胸藏机谋智略过人,韬光养晦蛰伏多年,拉拢朝中重臣结党站队,一年前起事逼宫以下犯上篡取皇位。臣赞陛下心如铁石无父无臣,不顾父子君臣伦理纲常,将太上皇软禁于宁寿宫,又以一杯鸩酒毒杀幼弟,谋害王储僭位夺权。”
他说出第一句时,四周瞬间鸦雀无声,说到此处,方才等着瞧热闹的大臣宾客皆冷汗直下。
偷眼去瞧上首凤衡的反应,却见他脸色虽然难看,却仍然靠坐在几案前不动声色地听着,似乎是想听对方还能骂出什么词来,并没有将话音打断。
傅钰道,“臣再赞陛下近来宠幸男妃荒淫无度,戏耍臣下良士心寒,立妖妃为后,竟致使一代忠良血溅太和殿。陛下即位短短一年,却留下无数令人称颂的丰碑硕果,实乃朝廷之幸,社稷之幸,我浩浩大昱国之幸!”
傅钰说得义愤填膺,四下里却一片死寂。众人皆埋低脑袋半点声响也不敢吭,凤衡一手撑着脑袋,森冷地笑了笑,“傅大人骂得好畅快,那你知道,骂完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么?”
傅钰仍然昂首抬头站在下面,与凤衡死僵着对峙。众人心道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烂在肚子里也就罢了,在这种场合当着凤衡的面骂出口,还骂得这么义正辞严,那不是找死吗?
凤衡抬手,侯在大殿四周的禁军立即拔剑,将席间众人团团围住。
他对着傅钰道了句拿下,禁军刚要动手,大殿外突然涌进来一大波披坚执锐的士兵,人数装备更在禁军之上,声威赫赫破门而来,将殿中所有人又围堵一圈。
这些人都是月城中重臣的府兵。夏宵以太上皇凤干的名义将一批重臣策反后,那些人各自交出手里一部分精锐助他成事。
方才宴饮时,皇宫大内早被夏宵的势力控制,这群府兵在外面蓄势待发等候良久,只等里面禁军动手时就冲进来。
凤衡发觉局势不对,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却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贴身跟随的两名侍卫,一个被他叫去通知萧络,一个去调动暗蛟营救人,眼下他已经没有底牌可以自保了。
大殿中一派僵持间,夏宵不疾不徐站起身,踱步走到傅钰身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