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了束缚后不受控制到处狂奔,眼看四蹄乱甩朝着附近的看台冲了来。
那匹疯马越跑越近,周围朝臣贵妇惊叫着躲避,几位矜贵的小姐被吓得哭哭啼啼,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前面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晏瑾迈不开步子,眼看那棕马像疯牛一般顶开好几个人,就要冲到晏瑾面前,忽然之间他腰身一紧,一人搂着他的腰带他旋了半个圈,干净利落地避开棕马的来向。
萧络一手稳稳抱住他,与疯马擦身而过时,另一只手精准抓住马脖子上的缰绳。猛然使力之下手臂肌肉贲起,两人皆被那马前冲的力道带得移了两步。
萧络手臂一拽,修长的臂膀爆发出惊人的气力,那匹马被拽得后蹄扬起,脖子却被缰绳带着掼到地上,脑袋砸出一声闷响,竟是直接两眼翻白被摔晕过去。
维护秩序的侍卫赶紧上前围住棕马,七手八脚将它抬走。晏瑾被萧络搂着腰扣在他怀中,震惊地抬头望向对方侧脸,正好遇到萧络低头看下来。
从前他只知道萧络这人在床上很粗暴,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要好几天才能消,对方下手最重的一次,就是得知他被凤衡睡了之后扇他的一耳光。
他知晓这人力气很大打人疼得要死,却没想到对方的力气可以大到这个程度,单手就能将一匹发狂的马掼在地上。
或许是出于对这种武力的畏惧,晏瑾连道谢的话也忘了说,后退一步离他远了些,脸上惊魂未定,有那匹马的成分,也有萧络的成分。
萧络看出他的害怕,以为只是被那匹马吓到了,走上前欲握住他的手腕。晏瑾抽了手躲开,随即被身后一人揽了肩带过去。
夏宵低头检查晏瑾的周身,方才跟着人群躲避时衣服被弄皱了点,没留什么其他痕迹。然而晏瑾脸色看起来很差,他还是问了句,“有哪里受伤么?”
晏瑾摇头,稳下心神后用余光看向萧络,却不期然注意到对方身后的凤衡。
就算戴了面具换了衣服,一个人的仪态气质仍然很难改变。如果说接风宴上,凤衡对晏瑾的态度还只是怀疑和试探,那么此刻,对方眼神里多出来的那层情绪,几乎可以说是冷厉了。
晏瑾猛然想起,刚才被疯马撞开的人有很多,可萧络偏偏一上来就抱住了他。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琦国来使,怎么会与萧络有这种程度的交情?
恐怕凤衡就是从这一点看出了破绽。
凤衡负手走了上来,那种冷冽在玩味的笑意中淡了许多,然而炽烈的阳光与明黄的龙袍加起来,都压不住他眼角轻挑带起的邪气。
他径直停在晏瑾面前,直勾勾看着他,挑唇道,“我倒是没想到,丞相夫人会与定安侯交情不浅。”
对方走过来后,仿佛有一股威压的冷风扑在晏瑾脸上。
晏瑾退开半步,被夏宵揽了腰,这才相对找回一些安全感,稳住声音道,“我与定安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上次接风宴之后却相谈甚欢。承蒙侯爷还记得我,才有了方才的出手相救。”
凤衡昂起脸,不轻不重哼了声,“是么?”
他的目光稍微从晏瑾的面具间错开,落在旁边的夏宵身上。
夏宵一只手臂横在晏瑾后腰,后者也没有躲避的意思。凤衡想起接风宴上对方说过“此人是我妻子”,他盯着那几只修长的手指,冷冷嗤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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