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像是在给自己鼓气,“我之前说过了,在这件事上,我有的选。”

亮光一闪,随行太监惊叫着护驾,十多名侍卫蜂拥而至,拔刀挡在凤衡面前。

凤衡似有所感,一掌挥开身前那名侍卫,怒斥道,“堵在这里做什么?过去拦住他!”

众人才反应过来,晏瑾拿出袖子里的匕首,不是要刺杀皇帝,而是

围观众人连同耶律格,连忙冲上去阻拦,然而事情已经来不及。

没有半分迟疑的手起刀落,匕首对准了晏瑾自己的心脏,猛然刺进去,血水涌出来沾湿婚服,让瑰丽的颜色更深了一层。

晏瑾胸口剧痛眼前发黑,倒下去之前,他看着凤衡,唇角勾了勾,那是一种代表着解脱和愉悦的笑。

晏瑾自然是开心的,他再也不用被凤衡操控,再也不用被对方践踏身体和尊严。能远离凤衡,对他来说就是解脱,即使远离的代价是要他去死。

大堂里乱七八糟一阵惊叫,谁能想到喜事变丧事,新娘居然在拜堂的时候自杀了。

耶律格跑过去,抱起那个满身血水的人,下一秒,有人一脚踢在他肩头将他踹开,夺了他怀里的尸体。

晏瑾身上的血沾湿了凤衡的衣裳,凤衡低头注视臂弯中那张失血苍白的脸,忽然明白了,两人最后一次做那天晚上,为什么晏瑾反应那么激烈。

大约那个时候开始,对方就已经做好了去死的打算。

想死的人,自然不用再隐忍,自然什么也不用怕。

凤衡将晏瑾越抱越紧,看到地上那滩殷红的血水,他无法解释,心里那股蹿升起来的暴虐感是为了什么。

这感觉伴随着疼,疼得他想要拿起刀去杀人,好像只有干着这种阴暗嗜血的事情,才能抚平他此刻的暴怒。

凤衡想不通,他自然不会认为,是晏瑾的死让他如此震怒。脑子有片刻空白,最后,他将原因归结于,晏瑾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给柳瑶换药。

是了,是因为柳瑶没了药,他心里才会这么疼。

凤衡放开晏瑾的尸体,站起来背过身去,血液沾染他大半片衣摆,有一搭没一搭滴落到地上。

有小太监跑过来,畏首畏尾问了句,“陛下,这……这……”

话在嘴里打转半天,那太监还是用了原来的称呼,“定安侯夫人……的尸体……要送回候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