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借下一枚锦囊,沉甸甸的份量递到萧络手中,半开玩笑道,“这是代表皇帝身份的金印,你可别踹怀里跑了,萧将军,我和瑾儿还留在此处等你回来救命呢。”
萧络看他一眼,懒得搭理对方张口就来的调笑,将金印系在腰间,当即转身下了山,在驻扎之处牵来自己的骏马,翻身而上之后又朝山坡看了眼。
凤衡负手站在原地,萧络向他微微颔首,勒转缰绳策马扬鞭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浩浩林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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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衡关起营帐,对外假称骑马时不慎摔伤了腿,勒令所有人生火起灶,待他养好伤再做行动。众人就在这片河谷的入口处安营扎寨,硬生生耗费了三四日。
期间巡逻的卫队抓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虽然他们假称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可凤衡哪能猜不到,寻常百姓看到疑似军队的一帮人,早就能跑多远跑多远,生怕行伍间的血腥气沾染在自己身上,谁会没事待在到外围探头探脑?
这几人必然是独孤桉派过来勘察消息的探子。独孤桉心里生疑,眼看快要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凤衡收到萧络派人送过来的密函,心下稍一衡量,在第五天清晨命令所有人整装,一行近百人缓缓进入河谷腹腔。
意料之中的,众人过到一半,遭受到独孤桉军队的突然伏击,黑压压的人头从半山腰的树林中俯冲而下,粗略看来数目至少在三千以上。
独孤桉还当自己此举出人意料,将凤衡等人围住之后,横刀立马气势汹汹地自我夸耀一番,顺带大骂对方一顿发泄之前积攒已久的怒火。
凤衡安静听着他跳脚发牢骚,等他叫完了,才不无嘲讽地刺上一句,“从前看你衣冠楚楚人模狗样,还以为这是个打碎牙往肚里咽的软柿子,没想到是我看错了应该说,你是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更贴切。”
凤衡身后的侍卫忍不住哄笑,独孤桉恼羞成怒,回想自己方才指着对方得意洋洋的模样,可不就像只耀武扬威的猴子。
他越想越气,破口大骂道,“你这张嘴倒是好使得很,待我日后亲手将这两片嘴皮撕下来,看看它还能不能说出更好听的话!”
他大喝一声,周围上千军士立即缩小包围圈,眼看就要将下令冲锋,忽然团团火光从山谷中涌出。
第三支人马出现,从外侧包围住了独孤桉的人,仔细一看,这些人身穿平城特制的甲胄,赫然是从贤王麾下调出的部族。
独孤桉心中一震,猛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方才凤衡一副不慌不乱的神态,然而再多看两眼,他又心下稍安,甚至在忍不住嘲讽
萧络带来的人马粗略看去顶多千余,就算加上凤衡那边,总数也不到独孤桉的一半。形成一个包围圈已然有些忙勉强,想要就凭这么点人手,把三千多人拿下,未免自视过高了。
凤衡显然也发觉了人数这个致命弱点,心里不由暗道一声糟。
平城与辽城相隔数百里,若是想要飞速赶来支援,那就只能轻衣简从,挑选随行的人越少、越精悍越好。
他猜想当初萧络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尽量缩减援兵人数。然而,只带一千人实在是一步险棋,眼下不就是遇到了最倒霉的情况,他们两人手头的兵卒加起来,还不到独孤桉那边的半数。
独孤桉只当萧络是个不懂带军打仗的小毛头,心里逐渐有了底气,正待再进行一番嘲讽夸耀,忽然萧络拔剑出鞘,锋利剑刃在火把微光下一闪,直直指向包围圈最中心的凤衡,
“平城众军士听令,只管冲锋陷阵营救陛下,其余的事一概不管!救出陛下者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余生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话音一落,最外围的军士立即骚动如滚油,火光涌动间,瞄准了被护在最中心的凤衡,高声呐喊着朝底下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