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心跳从胸腔中清晰地传过来,他却烦躁得恨不得扇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一巴掌才好,“我没有原谅任何人,他们也不需要我原谅。我只要道长,我将来只想和他一起游山玩水相伴到老,再也不要和你们这些糟心的人扯上任何关呃。”
夏宵没等他说完,猛然将他勒进怀里,力道之大让晏瑾眼前有一瞬空白,缓过神来后发觉对方靠在他肩上,声音有些冷,“不行。”
晏瑾道,“你管不着。”
“……”夏宵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沉沉呼出口气,抬起晏瑾的脸,发疯般吻了下来。
晏瑾嫌弃得要死,双手在他后背拍了又拍,直到手心染上粘稠的血液,对方却仍然将他搂得很紧,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肯松开半分。
眼看晏瑾快要窒息了,他退开些让人缓了片刻,低声唤了句“阿瑾”,随即又衔住那双湿软的唇,深入而强势地在唇齿间索取。
晏瑾要被他弄崩溃了,夏宵此时就像疯了一样,只会抱着他一厢情愿又不管不顾地亲他,两人相贴的胸口沾染了血迹,晏瑾几乎错觉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血人。
夏宵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只管一寸寸舔.舐他的舌尖齿贝,仿佛想要用这种野蛮也蠢笨的方式,将他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晏瑾正被他困得脱不开身,忽然屋外传来几声金属相击的声音,随即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有人推开门闯进屋子里叫了声主人,随即身后一道金光打来,如同化形的利刃般,那侍卫口中喷出淋漓鲜血,猛然跌倒在地面上,竟是直接被对方一击毙命。
看见那道金光的瞬间,舒晚便猜到是宁鹤追来了。马车离开乌邙山有一段距离,想必对方已经恢复了道法,搜寻一圈后找到他们歇脚的地方。
屋子里很暗,唯余门口那点月光聊以照明。
宁鹤进屋后环视一圈,只看见晏瑾坐在床上被褥间,却没有寻到夏宵的影子,不由轻蔑地哼笑,“那小子当初为你折腾得天翻地覆,我还以为他有多看重你,原来大难临头,还是懂得先保住自己的命。”
晏瑾低下头一言不发,宁鹤上前欲将他抓走,手指还没碰到肩上,忽然后背一阵极为轻快的风掠过。
他没来得及转身,一柄长剑穿胸而过,剑刃处鲜血从心口淌出来,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宁鹤回头,夏宵身上只着一件里衣,衣服的前胸后背处沾染大片血水,手中挽剑冷眼看向他,细长银刃在夜色下泛着光,那锃亮的光线径直消失在他的胸口。
宁鹤咧起嘴,忽然仰天笑了起来。
晏瑾想起之前在对方后背处看到的箭伤,心里闪过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看见宁鹤躬起身一声大叫,那病长剑硬生生从他身体里弹了出去,劲道迅猛,将夏宵震得后退几步撞在门上。
宁鹤胸膛处赫然洞开一个豁口,然而冒出来的血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止住了。
他宽袖一甩朝夏宵走过去,表情森冷如鬼魅,举起那钢鞭般的拂尘,正要朝对方挥下时,忽然一只银簪刺入他的脖颈间,刺穿喉咙血水随之汩汩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