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日在凤衡大殿前遇到孟月,后面几天晏瑾又碰到她几回。

大概是独孤桉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在凤衡这堵铁墙上面来回撞,他自己换来一身晦气不说,倒是苦了被他当做煽情工具的妻子。

晏瑾在宫里无事可做,看见孟月被独孤桉甩脸子丢在后面,觉得实在可怜,几次三番帮对方安排马车之后,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晏瑾偶尔会将她请回寝宫吃点小食歇歇脚。

一日午后,白渊在隔壁与宫盛说话,晏瑾将孟月邀进寝殿,用完茶点,孟月忽然扶着肚子喊了声疼。

晏瑾悚然一惊,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盯着对方圆滚滚的肚子,心道莫不是快要临盆了?不是说还有一个月么?

好在孟月只是胎动,被肚子里的宝宝踢了两脚,晏瑾又坐回去,目不转睛看着肚皮上隆起又落下的一小团,大约宝宝正在乱摸乱扭。

看着看着,他莫名其妙想到白渊,对方似乎说起过,有一种草药可以让男子……

耳根忽然红了几分,他揭开茶盏抿了两口,才总算将心里的涟漪抚平了。

孟月并未发现他脸上的异样,低头看着自己肚子,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抬头时有些不安,“近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宝宝也待的很不安分。莫不是我有孕后忘了去观音庙还愿,让送子娘娘不高兴了?”

晏瑾笑道,“这恐怕和还愿没有关系,你叫独孤桉少将你往宫里带几次,免去马车颠簸之苦,大概就不会心绪不宁了。”

孟月笑了笑,没有作答。独孤桉与她是联姻夫妻,心里不曾有过她,又怎么会在意她是否不适。

不过晏瑾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想了想,从腰间锦囊中倒出两枚红绳系着的吊坠,递到对方手边,“这是我当初去观音庙求子时,主持送我的同心结,说是开过光,能保佑有情人白头偕老。我应当是用不上了,若是晏公子不嫌弃,就当做我送给你和那位道长的一点心意,全当感谢这几日你们的照拂。”

那两枚红绳底下的吊坠用金色绸子编成,形状大体相同,隐约间有点点金箔在细节处闪烁,看上去极为精巧美观。

看到吊坠,晏瑾猝不及防想起引弦,心中不禁怅然,接过来道了声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片刻后门外响起一阵哄闹声,晏瑾起身去看,原来是几名宫女在花丛里看见条蛇,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晏瑾叫人将蛇抓走后,殿外很快恢复秩序,折回屋子里,却见孟月站在角落,抬手抚摸花瓶中一枝素白的山茶花。

孟月见他回来,抽回手盈盈一笑,“我看这花开得很是好看,没忍住凑近了些。”

晏瑾瞧了花束一眼,无所谓道,“要是夫人喜欢,这枝花送你就是,本来也不是我折回来的。”

这花的确不是晏瑾叫人摆弄的,而是凤衡这厮最近没事找事,不知道起的什么心思,突然叫人往他殿里送来大把大把的花。

样式从不重复,每天清晨就有宫女自发过来换掉昨日的,好看归好看,就是让人觉得有些浪费。

除了花以外,凤衡还开始往他屋里送各种玩物零食。

但凡晏瑾用茶点时将某样点心多吃了几口,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盒那种点心被送过来,揭开盖子后刚出炉还冒着腾腾热气。

或者他一时好奇对路上某个摆件多看了两眼,回屋后势必会发现,那摆件已经被搬进他的屋子放着,比他本人还要快上一步。

凤衡这种无孔不入的行为,简直算得上监视和骚扰。晏瑾被他气的半死,将殿内伺候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然而不管他怎么换,最后的结果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郁闷半天,才想起这座皇宫都是对方的,凤衡想要监视他,所谓的换人,不过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