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相处,他对独孤烨的印象是越来越差。特别是方才那番调戏的论调之后,心有机谋的高大形象抹去,剩下的就只有混账无赖懒散好色等等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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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和萧络各自受了重伤,被安置在独孤烨宫中,两人住处离得很近。晏瑾稍作犹豫,决定先去看看白渊。
白渊床榻前放置有一扇屏风,影影绰绰间一道绛紫色人影坐在床头,手上胸口似乎抱着五六本书,一边腾出手费力翻开其中一本,一边对白渊道,“师父留下来那套心法虽然厉害,但师兄你既然有道侣了,恐怕往后不能继续修炼。不如你就用我这套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重要的是不用遭那断情绝爱的罪。”
白渊一身修为被宁鹤吸收殆尽,残存的一星半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回想当日对方七窍出血的模样,晏瑾仍然觉得心中惴惴。
转过屏风后,他看见床上那个被绷带从头裹到脚的人,当时若不是独孤烨指着对方说这是“白渊”,晏瑾根本没办法相信,当初霁月清风衣袂飘飘的道长,有一天会落得这种境地。
说到底白渊是为了救他,才会被夏宵和宁鹤埋伏,晏瑾心里的愧疚难以言说,迎着白渊望过来的目光,坐在床边握住他搭在被子外的一只手,问宫盛道,“宁鹤跟我说他是你们的师叔,莫非是编出来骗我的么?”
宫盛与白渊对视一眼,后者有伤在身,说话颇为艰难,于是宫盛将怀里的书通通扔在床上,捻起耳鬓旁一缕长发顺了顺,笑吟吟替晏瑾解答,“这点他倒是没有骗你,他的确与我师父先后拜入师门,我记得他们两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师祖越过宁鹤将观主的位置传给师父,两人也没有因此心生嫌隙。”
他这么一说,晏瑾更好奇了,“宁鹤跟我说,他当初与你师父大吵一架,两人终至再不相见。若是观主的位置都不能动摇他们的感情,最后又为什么会闹得那么凶?”
宫盛挠了挠脑袋,叹道,“具体的细节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和师兄也不甚清楚。只不过,分道扬镳前一段时间,我经常听到他们在观内发生口角。大概是师叔他想要追求灵肉合一不老不死的至高境界,但用的是一种非常邪门的法子,向师父索要一个东西,师父不愿看着他在歧路上越走越远,说什么也不肯给他。后来没过多久,两人就撕破脸再不相见了,我猜可能和这些事有关吧。”
晏瑾听完默然。当初宁鹤说自己是白渊的师叔,晏瑾于是先入为主觉得对方一定是好人,就连所谓的争执吵架,都以为只是对道心的见解不同。
想来还是他太过大意,若是早在白渊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就提醒对方,宁鹤正在琦国宫中,是不是可以避免后面发生的事?
晏瑾低头握紧了白渊右手,渐渐与他十指相扣,无数的话涌上唇齿间呼之欲出,真正说出口时却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一片毫无生气的绷带之下,白渊眼睫颤了颤,若是他此时还能动,大约会抬袖替晏瑾抹去眼泪,再揽着他轻声哄他说不要哭了。
宫盛见他难过,自己也跟着着急,在旁边抓耳挠腮半天,摆摆手宽慰道,“晏公子你别自责啊,虽说师兄他此去是为了救你,但本来他身上修为也就没剩多少了,要我说,这回吃了个哑巴亏的该是我那师叔。再说,你们不是道侣吗,我师兄他为了你……”
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晏瑾却迅速抓住其中关键,迟疑道,“本来修为就没剩多少了,是什么意思?”
说完,他忽然想起,在此之前白渊去佛堂没能带走他,似乎就是因为灵力不支。当时时间紧迫没能来得及问,现在想来,莫非那个时候,白渊的修为就已经非常微弱了?
晏瑾惊讶,宫盛看起来比他更惊讶,薅头发的手一顿,两眼睁大看着他,“你不知道?”
白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