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五日前……是我的生辰。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听你说一句生辰快乐。”

晏瑾抿唇,冷眼看着对方。他没料到,在这种时候,凤衡没有痴缠地追问他喜不喜欢、原不原谅,而是提出了这么个突兀又卑微的请求,临死前想听的,竟然只是自己的一句生辰快乐。

晏瑾顿了片刻,俯身凑近他,贴在他耳畔轻声道,“你去死。”

夏宵落座的位置,距离刑场中心两人不远,虽然现场人声嘈杂他听不清说了什么,但观察神情举止已经将内容猜的八九不离十。

桌边候着的小太监为他斟上新的温茶,他用指腹试了试,这次觉得可以了,于是端起来一面看戏一面啜饮。

用晏瑾牵制凤衡这招,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顺利到甚至让他感到失望。

打听清楚凤衡从前那些事迹,他原以为自己此行棋逢对手,却不想对方轻而易举败给了情爱和美色,这番斗法只叫他看见了一个痴情帝王,却半点没瞧见那个蛰伏逼宫狠辣皇子的影子。

夏宵把玩茶盏,远远看向站在凤衡面前的晏瑾。

不得不承认,晏瑾的确很诱人,无论是从外貌上还是性情上。可美艳不可方物、同时又桀骜难驯的美人,天底下数不胜数。

说到底凤衡还是不够清醒,拎不清权势与美人孰轻孰重,到头来两头落空,还成了千古遗臭的罪人。让自己落到这种狼狈卑微的境地,好看么?

夏宵自然不会同情凤衡,他只会觉得此人蠢到无可救药。

待晏瑾转身离开后,他向监斩官使了个眼色,监斩官连忙抽出签筒里一只厚重的斩杀令,用力掷向刑场中心,“时辰已到,行刑吧!”

晏瑾回到人群中,看着刽子手将凤衡按在地上,高高举起鬼头刀。

白渊瞧了眼他的侧脸,握住他一只手,“若是不想看,我们现在就回去。”

晏瑾摇头,“不,我要看着他人头落地。”

就如同当初,他亲眼看见引弦被抹掉脖子流尽鲜血那样。

白渊沉默一瞬,“你脸色有些白。”

晏瑾举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再去抓白渊的手时,忽然发觉对方掌心很烫。又摸索片刻,才发觉不是对方掌心烫,而是他自己全身都是冰凉的。

刽子手手起刀落,在周围无数人引颈相望、一片浪潮般的惊呼声中,凤衡的身体飞溅出鲜血,头颅从尸身上滚落,临死前最后一眼,目光仍然片刻不移地锁在人群中晏瑾身上。

晏瑾双手拢进袖中,安静地看完全程,与周围人千姿百态的反应比起来,他麻木得像一尊没有情绪的木头。

阵阵鼎沸般的吵嚷声中,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格外突兀的嗤笑。

晏瑾在这时才回过神,略显僵硬地转过脖子,看见汪菱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一袭黑衣斗篷,鼻梁额角还挂着新伤,大约是五天前营救晏瑾时留下的。

汪菱儿目光冷厉地看着他,晏瑾也面不改色地看回去,周围的吵闹声似乎与二人无关,对峙片刻,汪菱儿扬唇笑了笑,“我早看出来你对他没有真心,可他偏偏要一意孤行,看着他为你而死,你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像你这种心如铁石的人,究竟有哪里好,值得让一群男人围着你转?我不懂,他为什么非要选你,非要死在你这种人手上。”

在汪菱儿看来,凤衡不是死于臣民的指摘背叛,不是死于夏宵的筹谋算计,而是死在他自己的选择上,死在明知结局还要执着地走向晏瑾为他铺好的路。

晏瑾挑眉,缓声道,“我也不懂啊,他为什么会蠢到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赎罪。不过,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他摸了下眼角,那里冰凉而干涩,没有半点泪痕,“我早就说过,若是有一天凤衡去死,我绝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