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不想回答,最后还是被逼着起床。
裴枢发烧了,需要她过去一趟。
“我不去,”她拒绝反抗,态度清漠,“柏桑,你不是说过么?没有我,他依然是裴少,你再找个医生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柏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愤愤摔门离开。
毕竟裴枢有吩咐在先,没说要绑她,更没说找新医生。
“哦对了,”女人不咸不淡地提醒一句,“高烧杀精,他爱治不治。”
“什么杀精。”柏桑嘀咕,听不懂她在念叨啥。
他正准备回书房给裴枢复命,却发现书房的门锁了。
“今天是廿九。”护工老老实实守在外头拦住他。
柏桑听懂了暗示,没再坚持要进去。
古老的家族,总有点神神叨叨的仪式要完成。
反正裴枢又没有什么秘密藏着掖着,他也不必较真。
书房内。
光线隐秘昏暗,男人颓废地躺在沙发上,神色躁郁,揉着太阳穴缓解偏头痛。
“裴少,”胡须花白的佑天冲他恭敬作揖,却触了他的霉头。
咔嚓
是蝎式手枪上膛的声音。
“又复发了。佑天,我留着你的命只为这一件事,你今天不给我交代,我马上送你下黄泉。”
魔鬼亲自催命,阎王爷都不敢不收。
“您的隐疾太深,偶然复发,在所难免,”佑天徐徐提起旧事,声线略显尖细,“您上次来寺里情况还很好,也许只是暂时的……”
裴枢一枪打在桌子上,烦躁泄欲。
那次上山时,他还不是很了解她,但已经沦陷在她的巫蛊妖术里,每每看见她的身子,底下就硬得厉害。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在胯下,滚烫,发硬,胀痛,如同驯兽场里关不住的猛兽,迫切地想要找块鲜肉撕咬。
一旦开过荤了,就更不可能吃素。
“因为这病,我已经吃了你十年的药,”裴枢阴沉坐直,手中的枪口深暗,“我要解决办法!”
佑天劝他息怒:“裴少您稍安勿躁,这事急不得,十年能医得好,就已经是万幸了。”
裴枢又是一枪,这次打在地板上。
陈年木屑溅裂,是曾经的旧事在流血。
当年那一系列篡位的恶战,让他不仅断了手臂,还落下的神经旧疾。
神经旧疾也只是委婉说法,真相是他根本无法勃起。
作为一个自傲无畏的胜者,裴枢放心把篡位的秘密告诉心腹,也放心告诉自己心爱的女人,但唯有这件事,是扎在他心里永远的刺。
涉及到雄性自尊,他不可能告诉柏桑,更不可能让她知道,更加绝对不能写在病历上,寻医问药都是背着所有人进行的。
正规医院治不好这毛病,他便找到佑天。
佑天是旧朝的太监疯医,都要在监狱里被处死了,死前跟他说有偏方能治病,他便留这人一命,开始试药。
一碗碗黑苦中药的确有效,几乎已经痊愈,又不知为何复发。
“近日我终于寻得一秘方,是能彻底根治的法子,”佑天借机献策,“药材不是问题,唯独有一味药引难寻……”
“说话!”
佑天捻着胡须,隐晦道出二字。
听罢,裴枢皱眉不喜,神情难辨。
疯医的秘方本就罕为人知,药引更是千奇百怪,若是心里不能接受,喝下去必定无效。
“你先回去,让我想一想。”
*
姜泠担心裴枢是不是真的高烧死了。
她本来还不担心,偶然间看到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