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特殊的时节,裴枢和姜泠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但起初的几天,他们之间的相处十分诡异。

简单来讲,她就像不存在一样。

裴枢虽然卧病在床,等着他处理的公务却一点也不少,同时兼具十七行商会主席和军火大亨这两个身份,注定了他要从早忙到晚。

早起去书房工作,身侧的她在睡觉;

午间回来休憩养神,她依旧在睡觉;

晚上就寝,她还是在睡觉。

像是陷入冬眠的小动物,静静地蜷在那里,不声不响。

惹得他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把她肏坏了,找人来问她的生活情况。

负责给她送饭的瘦厨子一问三不知,只记得每日准点将饭菜放在房间里,过几个小时来收拾,能看出她吃过一点的痕迹;

负责打扫卫生的下人说,浴室里提前准备好的药浴棉袋少了一些,应该是她用过。

裴枢记得那副中药方子,在极乐寺开的,明礬,当归,蛇床子,苦参根,百部,茯苓,黄柏。

都是滋阴补血的好药材,用在同房之后,润养女体亏损的功效甚益。

毕竟西医没有采阴补阳的说法,她每回被他幸过以后都是病怏怏的苍白憔悴,像是女巫的巫术失效,被他挖空了身子里的阴气一样,他总不得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

在南洋,本土医理多多少少是信一些春宫内经的说法,裴枢亦不能免俗。

至于她睡觉是不是在故意躲着他,他并不打算追究。

人都是他的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这般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护工和柏桑。

裴枢敛了神色,先让护工进来。

这个时间点,护工并不是来替他清理伤口的,手里端着保温食盒。

打开以后,是一碗黑苦的中药。

“佑天师傅说,裴少您不方便上山的话,他廿九会下山一趟。”护工规规矩矩地跟他请示,声如蚊呐。

中药飘起苦香,淡淡地溢在空气里,蕴藏着不能言说的秘密。

“不要让她知道。”裴枢瞥向叶窗之后的软床。

护工自然省得,连连保证以后不会再提起。

饮尽中药,稍缓了一会,裴枢才让柏桑进来。

“怎么一股中药味。”柏桑捏着鼻子,第一句话就发牢骚。

“你找我什么事?”裴枢充耳不闻。

“没啥事,实验室的样品弄好了,说是可以过去看看。”

“知道了。”

“白医生是不是又失踪逃跑了?我去把她抓回来?”柏桑状似不经意地邀功。

闻言,裴枢露出一种愉悦散漫的神情:“她没失踪,倒是你,听起来很关心她的样子。”

“那她藏哪了?”柏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挑衅了食物链的阶级,继续问道。

鲨鱼成群时,头鲨拥有对雌性求偶的特权,并且杜绝其他异性以一切形式的关心。

“我床上。”

姜泠足足睡了两天,昼夜颠倒什么也不想管,这样休息完,精神才稍微好一点。

床头有一个控制落地窗透光度的按钮,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先伸出手把亮度调到最暗,才慢慢悠悠地起床。

侧身一看,裴枢又不在。

很好。

吃了几颗虾饺生煎垫肚子,再泡个药浴熏洗睡一会回笼觉,她总算把心情养好了,爬回床上准备给自己护理私处。

她在妇科换班时,跟病人重复过很多次要怎么护理,但轮到自己总归是不一样的。

准备软膏,戴好手套,分开双腿……

又因为没有检查床,她需要用软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