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不是天灾,是人祸。”柏桑渐渐噤了声。

在整条食物链里,野心和能力决定了某种生物的位置。

任何动物其实都是很粗鲁的,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用脑子去判断自己在什么位置,而是用一种更加简单的方法:杀戮。

杀掉一种生物,就能证明自己的位置比他高了。

裴枢就是这样做的。

从底层任务的指挥者,到裴家亲信,到裴家所有人。

“裴少的手也是在那时断的,海上船战,他都掉进海里了,偏偏鲨鱼不吃他。”

也许鲨鱼的洛伦式瓮第六感都察觉到了,他在食物链里的地位高于自己。

“你呢?”姜泠拢了拢发丝,看向柏桑,“那你呢?”

柏桑也说不准自己当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混战里,他被裴枢留下一条命,但那时的他还想拥护裴家旧党,于是在侧骑楼被裴枢折磨得一心求死,直到某天忽然看明白了,弱肉强食的雨林里哪有什么永恒的家族,跟着裴枢这个强者才是一劳永逸的选择。

“所以说,裴家的医生真的不好当。”柏桑故作轻松地结尾。

姜泠盯着墙上的斑驳肖像,似笑非笑:“这些往事,都是他让你告诉我的吧。”

她知道了他的生死秘密,就永远不能离开了。

“哎哟,裴少又不舍得杀了你,”柏桑很确信这一点,十分敷衍地安慰她,“上周他做完手术,差点在鬼门关醒不过来,睁眼第一句就是问你在哪,你赶紧回去吧,否则他等会又要问了。”

被魔鬼惦念,显然不是什么直接骄傲的事。

姜泠既无奈又无话可说,博物馆里该看的东西也都看完了,只能在柏桑的“遣送”之下回到卧室。

夜色深沉,卧室里的灯只亮着一盏,昏暗不定。

姜泠没有直接去床边,在浴室里尽可能地消磨时间沐浴,薄嫩肌肤都被花洒冲疼了才关掉淋浴系统。

黑缎绸裙依旧是她最钟意的款式,吊带,低领,纤微线条更修饰出一对雪乳的浑圆傲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动手清理颈侧的伤口,重新缠上绷带。

他甚至开始谙懂情趣,连给她准备的绷带都是黑色的,她读了八年的医学院做了三年的医生,都从来没见过黑色的绷带。

包扎好以后,确实与绸裙很配,像是一条色情的贴颈项链,衬得她魅惑又神秘,极其适合同魔鬼作伴。

轻轻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轻轻地爬上软床,再轻轻地盖上被子。

姜泠以为不会吵醒他的,却不想才刚刚躺好,沉稳有力的大手便锢住她的侧腰。

“姜医生,你好香。”

他的气息在背后游离,像一只细嗅猎物的鲨鱼,收起利齿,轻轻舔吻她的薄背。

“你喝酒了。”她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像个医生。

“对啊,伤口很疼,我睡不着觉,”他像是用共鸣腔在和她交流,“配方是一份的伏特加,半份的利莱白,再加上一份的……”

黑夜里,金属手指发出机械张合声,游离向下,插进她的腿心。

“姜酒。”

丝丝凉凉,辣。

他想吃了她。

惩罚式doi来了

第0035章 欠干

台灯昏昏暗暗,照亮床头柜上方裱着的匾额。

如今再看“医患一家亲”这五个字,倒真是再契合不过。

哪有医生和病患睡一张床的。

姜泠徒劳地闭上眼,终究还是换了侧躺的方向直视他。

直视他的流氓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