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的住宅跟所有官样人家没什么很大区别,大气、简约的灰白黑。是彻彻底底的男人风格。不过因为布置成婚房,大红而俗气的喜字贴得刺目。
李毅绅士地挽住她的胳膊,将人送到琳琅满目的餐桌旁,烛光晚餐布置得万无一失的浪漫。
他端起酒杯来:“敬我的公主。”
宜真冷淡着一张脸,李毅讥讽道:“你这张脸其实最适合高傲冷漠,对世间所有嗤之以鼻。你得来一切太容易了,别人眼里的求之不得的珍宝在你这里就是一钱不值的垃圾。”
大概是即将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李毅太需要宣泄和发泄,至少要向知道所有真相的“同盟者”倾吐胜利的果实。
他从对面丢来一叠照片,照片飞扬得到处都是,全是宜真跟陆深在滨江分局亲密交头接耳的画面。宜真望着照片心中发紧。如果....万一....她的心口揪痛起来。
“这样的笑脸,实话实话,真让我恶心。”
李毅摇晃着酒杯一饮而尽。
“刚才陆深找你,操你了吗?”
宜真咬牙切齿地忍耐,投去一瞥:“你说呢?”
李毅哈哈大笑:“随便他怎么操,反正你的逼不值钱。”
他优雅地绕到这头来,一手搭在宜真的肩膀上低声耳语:“孔宜真,我也想操你,但不是你的逼,是你的精神,你的灵魂,你的自尊。”
宜真浑身颤抖:“那你娶我完全是为了羞辱我?即使我们结婚了,你得不到一个正常的家庭,你得不到基本的关怀和温暖,你得到的只有厌恶和算计,这样你也愿意?”
李毅努努嘴:“哦。”
是失望的语调,耳后声调又诡异地上扬:“我愿意啊。看你困在求而不得的痛苦里,我会每天都很开心。我可以把你像标本一样闲置起来,我会在外面找很多女人,我的事业会在你大哥的支持下日渐鼎盛,我会拥有一切,而你会失去一切。”
宜真的嘴皲裂地想要微笑,结果装都装不出来。
男人突然就发疯起来,一把抽掉桌布,桌上所有的饭菜冷食稀里哗啦地倒了满地。
两人就坐在杯盘狼藉的残骸里举杯对酌。
李毅酗酒似的一杯不停,脸色越来越白,他支撑不了多久,宜真知道,她在他的杯子里下了点作料。看着男人从椅子上寸寸滑倒,一股浓烈的悲哀自宜真心头涌现。
她很顺利地将男人电脑上的资料拷贝下来,电脑密码简单到让人悲哀而心惊。便是桌上相框里的一张照片。不知什么时候他和孔宜真在山顶餐厅拍的合照。上面的水印有日期。
密码显示解锁时,宜真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也许不是她,是残余在脑神经深海里的孔宜真吧。
她艰难地将李毅拽到沙发边,给他摆了一个安静的姿势。这是他最后一片安宁了。
管家拦住要出门的她,宜真哂笑:“你们老板喝醉了,去伺候吧。”
如此她便走出了这栋白房子,从容地上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车内坐着陈新民,他接过U盘,关心着问:“你还好吧?”
宜真点点头,问他要了一只香烟,沉默地点上了。
宜真随陈新民回市局接受更细致的调查询问以及各方面的配合,等她出来后已经过了三天。此时李毅已经被检察院羁押立案。对他的处理因为考虑到社会影响全部都是秘密而低调地进行。他的名字从各处网站和公共平台迅捷消失,像是从来没有他这号人。
从市局大门出来时,天上晴空百里阳光刺目。昏玄的感觉令她腿软。
肩上忽然搭上宽大的外套,抬头间是大哥孔珏。
宜真太阳穴上骤然一跳:“大哥....”
孔珏扫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