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搂着怀中的人，她能感觉到程婉此刻心情的纠结，无论程家做的如何，那都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养父母，白?B棠会给她时间消化。

“如果你不想现在签，我们可以再等一等。”白?B棠看着程婉毫无血色的脸，对她说：“不过程家现在破产了，你那对养父母也不知道去哪里躲债了，如果错过这个好时机，可能以后就更难起诉了。”

程婉浑身一顿，她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

“我签。”程婉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我也想和过去说再见。”

那些痛苦的记忆和被嫌弃的眼神，都是程婉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可她也同样知道，程嘉健能卖她一次，自然也能卖她第二次。

白?B棠的做法是对的，趁着现在程家破产，断绝关系是最好的。

程婉拿起笔，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甚至写不下来自己的名字。

白?B棠就这样看着她，发现她的手始终没有办法止住颤抖，便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覆盖在程婉的手背上。

“在害怕吗？”白?B棠低声问她。

是，程婉的确在害怕。

签字很容易，可签了字之后，程婉又将会是孤身一人，这一次她不会再有父母了，所以程婉很犹豫，这分歧的岔路口，突然作出选择对她而言似乎有些难。

可白?B棠用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时候，程婉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以后也许她也会有家人。

不是程家那种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家人，是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人。

而白?B棠，就是其中一个。

程婉双眸中展露出的犹豫和不安深深地让白?B棠触动，她把程婉搂在了怀中，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不要害怕，以后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

一直么？

程婉轻轻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刚刚的犹豫，她浅浅的对白?B棠笑道：“好，我签。”

当程婉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才彻底松了口气。

一只纤细的笔，就这样斩断了她前面二十来年的生活，也许从今以后，她可以为自己而活。

第65章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