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镜前,准备脱礼服时。
腰间多了一双矜贵冷白的长指。
她陡然一僵。
姜令词从她身后抱过来,指尖缓慢拉开了腰间暗藏的细细拉链,磁性好听的嗓音传来:“忘了吗?”
黎瑭不解地反问:“什么?”
视线却落在落地镜映照出他们此时的拥抱,眼波轻颤,缓慢地垂下了眼睫。
“彩排过的。”
“应该我来替你解。”
一下子让黎瑭记忆回到了那个狭窄的试衣间。
当时姜令词还不知道这样繁复的礼服深藏的拉链在哪里,这次倒是一下子便找到了,果然彩排是有用的。
伴随着华丽的鱼尾裙落地。
男人身上的衬衣与西裤也落了地。
黎瑭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蒙,指尖不自觉地撑在落地镜上:“别……等会还要下去。”
她的身体与姜令词的身体太熟悉了。
仅仅是轻轻的一下触碰,便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姜令词掌心贴着她薄薄的小腹,完全复刻当初那日在试衣间的画面,他看向镜子……
还缺了一样。
于是就着这个姿势,半抱起黎瑭往前走。
唔。
好深……
还转了个圈。
黎瑭一瞬间失神,下一秒,便变成了与姜令词面对面。
“干……干嘛?”
却见姜令词带她去了外间放置新婚贺礼的地方,准确的找到容怀宴送的那个礼盒。
薄薄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的颜料,足足有100种颜色。
某些常用的颜色,还特意分成了好几格。
十分贴心。
当然,更贴心的是,还准备了一只淡青色玉质的画笔。
随时可用。
颜料质感软糯,极好上色。
“和彩排不一样,身上没有画。”姜令词不紧不慢地将画笔放到黎瑭手里,缓慢地闭上眼睛,“画吧。”
他记得在试衣间那天,黎瑭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尤其喜欢他眼尾那只鲜艳的蝴蝶,亲了很多次。
今天她没有亲,是因为没有那只蝴蝶吗?
黎瑭拿着画笔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望着面前这张昳丽俊美的面容,原本失神的瞳孔缓慢聚焦。
姜令词是那种薄情的唇,但是形状又非常漂亮,细看时会让人联想到花瓣,乌黑短发有些潮湿的凌乱,即使没有戴眼睛,也很有斯文败类的调调。
姜令词冰冷、薄情、疏离、高高在上、清醒理智、甚至大概有情感冷漠症。
但他此时却安静地闭着眼睛,像一张白纸,随便她涂抹上任何颜色与图案。
姜令词坐在沙发上,而黎瑭就着衔接的姿势,坐在他腿上。
他没有催促。
一窗之隔,外面隐约还能听到阮其灼用大喇叭催促他们的声音,但黎瑭满脑子只有姜令词这张脸,这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
黎瑭终于用画笔去沾了颜料,往后退了退,几乎退出他的身体。
姜令词肌理上覆了一层薄汗,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原本黎瑭以为不会太上色,只是画着玩儿而已,但她没想到,容怀宴送的这个颜料简直神了……
完全不受薄汗影响,反而色彩比在颜料盘里更加艳丽。
黎瑭也没有在姜令词脸上画,而是从他锁骨开始往下,路过心口、一直延续到腰腹边缘,画了一只高贵华丽的白孔雀,垂落的大片大片的孔雀翎羽不是单调的白色,而是加了很多色彩,构成一种梦幻而圣洁的画面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