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活着通过雷门,其余人都在半路就被打死,筋骨俱断,吐血而亡。

可身子被摧残至此,即便活着通过雷门,后续生死还未可知,又有何用?

“……”步应天双唇紧闭,下巴那小撇山羊胡一动不动。

苓希见状便知晓,步应天所言非虚,而她亦信,他绝对说到做到。

从他毫不犹豫抽步逍箫两鞭之时,她就领教过这个寨主的心狠手辣。

晶莹泪水打湿了前襟布料,苓希用最后一丝力气,双唇微抖着请求,“两日后,便是逍萧攻寨之日,我若今日走,恐影响他心绪,还请……还请让苓希留至那日,他一出寨,苓希即刻……离寨。”

寨主觉得苓希此言有理,量她再翻不出浪花,冷哼,“算你识相。”

苓希从地上爬起,冷不丁抛下一句“医馆恙者向来不多”,才离开内厅,留步应天和雷祯面面相觑。

回房路上,苓希一路小跑,一颗颗滚烫的泪珠随之砸落与浅青色的纱裙上,砸出点点深青泪渍。

步应天和雷祯一番话如当头棒喝,重重敲醒了她。

即便她与逍萧再如何伉俪情深,这寨中数千人的指点,他们也可扛个几十载吗?而若要私奔,恐怕身已先死!

原以为逃离医馆后,她终于有了家,到头来,这个“家”对她的排挤比医馆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