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看到,便开始心疼,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让他原来冷硬的面孔马上带上了心疼担忧的神色。对于林小齐的痛,他觉得总能以另一种方式报复在他自己身上,让他从来无法从里面得到赦免。

“怎么了,头痛犯了吗?”周骥摸了摸林小齐冰冷的脸和额头,心疼地温言询问。

林小齐有些迷离涣散的眼光在周骥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讨厌这个女人,现在,在他病痛的时候,他也讨厌这个女人的丈夫。

周骥回头看了凌芸一眼,凌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和林小齐两人。周骥也不想赶这个女人出去,便弯下腰将林小齐打横抱了起来,林小齐蜷缩成一团,虽然在心里怨恨爸爸,但是,对于爸爸的温暖怀抱,他从来无法拒绝,于是,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

周骥将林小齐抱着出了门到自己房里去。

林小齐现在瘦得一把骨头,整个人九十斤都没有,周骥抱着这么轻的一个骨架子一般的孩子,就更加心疼林小齐了,更何况,林小齐现在还在犯病。

将林小齐放在床上,脱了鞋子,盖上毯子,一边替林小齐擦了额上的冷汗,就给他轻揉起头上穴位来,并且吩咐进来的管家快让医生来,还让准备止痛的药。

林小齐咬着下唇,将想要出口的呻吟憋在喉咙里,实在是痛得厉害了,他翻转过身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

周骥心痛地抚着他的头,安慰道,“医生一会儿就来了,一会儿就会好。”

林小齐不答话,只是将头埋在枕头上不断磨蹭,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照顾林小齐的女佣琳达很快拿了止头痛的药来,林小齐却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出来,周骥抚着他的头发耳朵劝道,“宝贝,乖,先吃药,吃了药就会好些!吃药好吗?”

林小齐却一味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出声,他知道这个药吃多了是会伤脑子的,他不要吃,反正是痛,头痛比心痛好多了,他讨厌爸爸,讨厌他总是这样,一边让人受伤难受,一边又要做出这么温柔的姿态来哄劝。

“你养这个小孩儿还真用心!”站在门口的凌芸看到周骥这般温柔深情地哄劝着床上的孩子吃药,特别是周骥脸上的担忧与怜惜,让她觉得特别刺眼,她原以为周骥这种人合该是没有心肠的,对待所有人都应该是那副冷硬的黑面孔,原来,他也可以摆出这般的深情担忧姿态,凌芸看着,就不由自主口出讥讽,她知道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却管不住嘴地开始损他。

周骥看了门口的凌芸一眼,对端着药和水的琳达说道,“将药放下,出去,把门带上。”

琳达当然明白周骥是什么意思,看周骥脸色不好,她虽担忧林小齐这孩子的病情,却只能放下药赶紧出去了,到门口还对凌芸道,“夫人,请让让,我要关门!”

凌芸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琳达将门关上。

周骥将林小齐从枕头里挖出来抱在自己怀里,看到林小齐埋在枕头里时已经疼得开始流眼泪了,下唇上面是深深的印子,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

周骥心疼不已,用手指去抚摸林小齐的唇,林小齐却不放开牙关。

“乖,吃药!吃药就不痛了。”周骥同样皱了眉头,劝道。

林小齐轻轻痛哼了两声,没有力气,只能微微摇了头表示不愿意。

“听话,别犟,把药吃了。”周骥只好又劝。

林小齐依然不张嘴,而且还把头侧到另一边去不想理睬周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听话。乖,别和爸爸怄气,把药吃了什么都好说。”周骥心想林小齐这么犟着和他闹脾气不吃药是因为刚才凌芸和他说了什么刺激了他,他在心里一边对凌芸怒气升腾,一边又拿林小齐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