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在车上。
挂号的那个内科医生像个锯嘴葫芦,听她说完,开了几个单子就让她去做检查。检验科的抽血队伍排出去老长,程郁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捱。拿到结果的时候医生都快换衣服下班了,拿过结果匆匆看一眼,告诉她:“怀孕了。”
程郁没听清,问他:“什么?”
那医生有些不耐烦,指着一项数值跟她重复:“怀孕了,妇产科在楼下。”
中午的休息时间,妇产科的长椅上还是坐满了人。
程郁站在电梯口,到处都是为人父母的年轻人的喜悦,如有实质一样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像浪潮一样把人淹没。
她觉得浑身发冷,本能地不愿意向幸福而聒噪的人群靠近,站在墙角把诊断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怀孕了。
她用正在钝痛的大脑拼命去回忆是哪一次的差错,想来想去只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
程郁迟疑着把手放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现在这里面有一个孩子。
程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