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叶看了许久,起身找出纸和笔,停顿许久,终于落笔。
写的却是普通的字迹。
后来她练了很久,终于学得了温止几分精髓,连温芥都说她写得很像,不仔细看很难分辨。
她写得很认真,很慢很慢,就像在努力回忆过去他是怎样写下一笔一画时一样。
灯光下,她写下的“温止”两个字端端正正落在纸上,不仔细看,就好像曾经的温止写下的名字一样,那时候一切都还好,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瞪他,吼他,他还是会对她温温柔柔的微笑。
可是她没法当做这八年的分离不存在。
八年前温止一声不吭告别的时候,除了伤心,更多的是愤怒和不解,想不明白温止突然发了什么神经,毫无预兆地斩断了所有联系,甚至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个理由都没有。
这八年里,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替温止想了无数个理由,是不是自己以前太欺负他了,是不是自己太暴躁了终于惹他烦了,是不是无意中做了什么让他失望的事。
是不是一开始就是自己自作多情,其实他们本就不是多么熟,所以想断就断。
伤心过。
愤怒过。
迷茫过。
最后,时间模糊了太多太多,她几乎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却又在想起温止的时候,细碎的记忆像沙砾一样不断从沙漏泄下,无处可遁,想起他笑起来时漂亮的眼睛,想起他的温柔和耐心,想起他人精似的冷静缜密,还有……至今无法想通的,为什么不说再见。
陆繁叶再次提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