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说话间,怡然自得。

风吹过他的短碎发,他轻描淡写的应了句:“喜欢。”

喜欢

江枝的画笔掉落在地上,那天,她暗恋画本里的周淮律,变成一头穿着制服的猪。

此后,那本画本里,再无他。

从那天开始,裴子舒和周淮律基本上下学都在一起。

他有了喜欢的人,在这场暗恋战争里,她江枝成了输家。

直到毕业,江枝也没能从单向失恋中走出来。

再次得到消息时,是裴子舒出国,而送她出国的人,是周淮律。

大一的时候,江枝留在A大。

当看见裴子舒的朋友圈有和外国男友的亲吻照时,她忽然意识到,周淮律失恋了

那是人生中,她做过为数不多但却很疯狂的一件事。

她凌晨坐飞往美国的飞机,出现在周淮律面前时,她正挂断被爷爷骂的电话。

那是个秋天,他身穿西服,白色衬衫扎进西裤里,那碎盖已经变成了稍显成熟的上扬碎发,长身而立在别墅门口,长腿影子覆盖住蹲地的江枝身上。

她仰起头,巴掌大的脸庞被路灯映照,很勇敢的说:“我喜欢你。”

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道:“江爷爷给我打了电话,你这样做,很危险。”

江枝站起来,发丝被风吹散,她伸出手,尽管风大也很冷,却还是保持淑女样子,将秀发挽在耳后,轻声道:“周淮律,我喜欢你。”

周淮律沉默几秒,那几秒里,是属于江枝的惊天动地,终于他在这场暗恋里给了回应。

是面无表情,是无甚所谓,简单的一个字:“哦。”

后来,在江爷爷异国他乡不安全的请求下,周淮律收留了江枝。

此后,在周淮律的留学期间,她经常去美国。

她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裴子舒,就像这人从未出现过。她记得亲他的那晚,是她终于把齐肩短发留长至腰间,穿着白色连衣裙,喝了酒,踮起脚尖的那一刻。

她清楚看见他眼底那抹,看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他没有拒绝,片刻后,伸出手摸她留的垂直长发。

那是裴子舒整个高中时期爱留的长发。

就连白裙,都是裴子舒高中生涯爱穿的。

在他眼里,她是谁,他又把她,当做谁呢?

江枝不想问、不敢问。

因为她认为是她乘虚而入,这是她偷走的,属于裴子舒的温柔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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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

江枝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柔软垂长的头发耷拉在腰间,她整个人脑子里只有一道声音,那就是反复地、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她要回来?”

“为什么她要在婚礼前回来?”

裴子舒就像是她心里的一道疤,它无声无息,钉在那里。

在她出国的这段时间里,她偶尔会忽略掉这道疤痕,但疤痕始终是疤痕,消不去,散不去。

她心中清楚,裴子舒回来是她的自由,但是她真的难以接受她忽然回来的消息。

她可以在婚礼结束后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要在举办婚礼前回来?

江枝捂着脸,任由炙热呼吸喷洒在手心里。她阻止自己往深处想,她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周淮律是不是还没忘记裴子舒,又或者说,他有没有打从心底里接纳她。

毕竟这场婚事,是周老爷子做主的,让他选择,他大抵不会选她。

虽然江远修那天对周家守孝的事情颇有微词,她觉得不礼貌。

但如今她冷不丁的想,如果婚礼早举办完了,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