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抱她,眸子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也对这件事翻篇,却不?知道,他们的翻篇不?同。
江枝后退半步,她抿了抿唇,抬眸,低声道:“我想你误会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要?挽回这段婚姻,而是想告诉你,以后我的生活你不?要?来?插手?。”
像今晚,像家里的事情,像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
周淮律嘴角的笑意僵硬,眼眸里的笑意戛然而止,他蹙眉,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最后再说一次,是最后。”她重复最后这两个字,微微抬起脸庞,道:“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就放在?你书房的左边抽屉。”
她话里的决绝很明?显。
周淮律眼眸低颤,站在?原地错愕,他顾不?得?心里那种?恍惚错失的感觉,赶紧去抓住她的衣角,欲言又止,有?话在?心口难以倾诉,他道:“枝枝,我这些都是误会,我们说开?了,就好了。”
他来?禅城已经很久了,次次的争吵,次次江枝都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因为?那时候还没?能够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但她知道,能坦荡说出来?的时候,其实才是真正?的放下。
“你说开?是误会的解释,”
江枝把他抓在?她手?腕的手?指掰开?,眼底清明?一片:“但我说开?是放下。”
暮色里,女人倩影挺直脊背,红裙在?路灯下熠熠生辉,高跟鞋像是在?为?她的转身而奏乐,她像涅火重生的凤凰,从十年的困境里挣扎出来?,终获新生。
江枝走到路口时,才发现邵均正?在?等她。
她观察他的脖子,关心询问:“你还好吗?”
邵均点点头目光看向她的身后。
她也顺势看去,他站在?原地,任风吹不?动,影子被路灯折射,拉的很长?很长?,落寞孤寂。
在?这瞬间,江枝才明?白,原来?看着另一个人着急、难受、是这样的感受。
不过或许可能是不爱了,她的心里云淡风轻。
她说:“走吧。”
邵均点头,他们并肩而行,离开?这里。
他就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刚才的质问冲动早已在?这场争吵中发现,他已全然无资格。她是认真的,最后二字,重复盘旋在?脑海。
他知晓这段感情在她嘴里已经到头了。
垂下来?的手?臂,被咬的地方,已经结成凝结成血块,周围鲜红一片。
许久后许特助来?到。
“少爷,您的手?”
周淮律抬起手?打断他的话,在?风中开?口,声音轻到被风吹破:“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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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枝回到班社,陈沙已经入睡了。
她心里有?事,回到二楼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这段时间来?睡得?很早,也没?有?盯着大家排练,从说要?拆迁开?始他的精神状态明?显苍老?许多,江枝觉得?这不?是个好信号,以至于她有?些害怕不?知如何开?口去说离婚的事情。
陈沙的高血压已经很严重。
按照邵均每天把脉来?说,如果再严重会导致心梗,或者脑中风。
哪怕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让陈沙气到,她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江枝翻了个身,叹口气。
但是眼下街道办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事实就是事实,没?办法掩盖的。
她只?能尽可能把对陈沙的伤害降到最低。
于是她失眠了一宿,快要?凌晨才入睡,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