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过许特助说过这些事,前不久,也知道她去找了许特助,所以?她才?会改变态度,在?他说岸川危险的时候,说她知道。
若是态度软和的代价是要让她发?现人心的丑恶,了解残酷的真相,他宁愿她从不知道,他只希望她无忧无虑。
他听见江枝打了个?酒嗝,或许是在?她说这些的时候,他才?恍惚明白,她不如?表面?那么云淡风轻,她看上去很清醒果断,甚至都会设局让江远修卖股份,但?其实她心里是无法接受这些事情?的,就像最初他看到江远修有私生子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会成为她的心病。
他猜的没错,但?他此刻,见她喝醉了后吐真言,说起江远修都快哭了的样子,才?明白,或许她所有的反抗其实都是一种自我保护。
对江远修的反抗,也只是因为自己无法再失去更多,所以?她要抓住。
牢牢抓住。
周淮律就站在?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或许是抱着电线杆,江枝觉得自己在对电线杆说话,她的脸贴在?冰凉的柱子上,道:“我前夫会帮我教训我爸爸,会把欺负我的人赶走,会在后面保护我”
她垂眸,委屈的样子:“但?是为什么以前他连一束玫瑰花都不送我。”
她口中的以?前,是婚内的时候。
或许只能在?她喝醉酒的时候才?能够有幸听见她的心声,在?她的话里,周淮律细细回想这些年的种种,他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丈夫,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过分。
自己的冷漠、无所谓、千百万件被他忽略的小事,都成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伤。
她唱戏的这件事,他的确出言不逊,曾说过她没有规矩。
可是他说过后就忘记了,却没有想过,听者的感受。
也没想到,四?年多的时间,她还记忆犹新,可见这句话,在?她心里是个?疤。
“枝枝”周淮律长?身而立在?她面?前,光洒在?他身上,他喉结咽动,想要为以?前的自己赎罪,道:“以?前的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我想告诉你”
她说起他,喝醉酒提起他,他无法再当做旁观者,然后还旁若无人的勾起她的伤心事。
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让她看向他,开口诚恳道:“你很厉害,你靠自己的努力进了戏曲院,你是粤剧团的旦角,你的身上,有吸引我的灵魂。”
若喜欢是□□,爱则是灵魂。
醉鬼根本不会去深思熟虑这句话,他的道歉,她根本无法做到共情?。也听不得夸赞,因为一听,她就会想显摆一下,她真的喝醉了,骄傲的扬起下巴,明明刚才?说起江远修还哭了,眼泪都挂在?眼角里,这时候,还不忘给他道谢:“谢谢你夸我,你真好”
他显然有些愣住,自然知道她醉的不清,否则怎么会对他说他真好?
他哭笑不得,那些道歉卡在?喉咙里,自知今日并非合适的实际,旋即又?听她重复他的话说:“我唱戏很厉害的,我进了戏曲院,我是戏曲院粤剧团的旦角儿,我、我给你唱”
路灯很亮,有很强烈的光,光束照在?地上,像舞台的聚光灯。
周淮律站在?路灯下,只见她醉醺醺,明明脚步踉跄却还是扶着他的手,在?路灯下转圈、抬手。然后兰花指捻起
江枝感觉自己身轻如?燕,抬手、转圈、感觉裙子敞开的样子,像小时候动画里的芭比公?主
她在?路灯下,旋转,转圈,脚步踉跄的起舞,迈着青衣步
蜿蜒的戏腔在?深夜的木栈道响起:“趁好天时,山清水旎,月照西湖,散点寒微。与心上人,碧漆红艃,灯笼底下,弄髻描眉。”
她明明是喝醉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