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修咬牙切齿,听见江枝这么问,他却又沉默。
江远修的沉默让江枝的心如火烧,总觉得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怒吼:“你说啊!”
她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江远修却不说,偏不说,指着外面,气势汹汹:“那么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他,顺便去告诉他,这个?孩子,老?子就留,让周淮律少管我们江家的事?情,滚!”
江枝不是被江远修赶出来的,是她祭拜完江爷爷后自己选择离开。
她驱车来到了?周淮律的公司楼下,玻璃的旋转大门,顶层就是周淮律的办公室,这个?地?方她以前经常来,偶尔是来接他下班,偶尔是来给他送吃食。
看着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她垂眸,拿起手?机准备打给周淮律,摁下的瞬间,却又迟疑了?。
与此?同时,江枝看见许特助从大堂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客户,应该是刚和周淮律谈完生?意?的,她在周淮律身?边那么多年,对于许特助,她不陌生?。
自然知道,周淮律很多事?情,都是许特助去处理的。
她沉默片刻,下了?车。
“许叔,你有空吗?”
忽然熟悉的语气从背后响起。
许叔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江枝时,更惊讶了?,道:“江小姐,您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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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大厦旁的咖啡厅内。
许叔有些局促,毕竟眼前的女人,曾经是他老?板的妻子。
“许叔,”江枝把咖啡递到了?许叔面前,她知道,许特助的时间很宝贵,她不等许特助开口问,自己先解释来由:“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多可笑,江远修,她自己父亲的事?情,还要去问关系如此?开外的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许特助知道江枝来找他是有事?,但是没想到是关于江远修的,他跟在周淮律身?边,特助的身?份也不是白当?的,察言观色,大抵也能猜出什么。
“江小姐有什么话想问的,都可以问,”
许特助沉默片刻,是个?默许:“只要我知道的,都会说。”
这是个?信号,代表着,他不会有所隐瞒。
“我”她张了?张嘴,默了?片刻,实在喊不出爸爸两个?字,只转换对江远修的称呼,低声道:“我今天回家,看到有个?女人怀了?江远修的孩子,然后我和江远修吵架了?,他说如果不是周淮律,他早就有孩子了?,是怎么回事??”
她相信,只要是周淮律的事?情,许特助都知道。
或许很多都是他的吩咐,许特助去办的。
其实按照道理而言,这是老?板的事?情,许特助是不能说的,但是许特助知道,既然江枝开口问了?,按照他对周淮律的了?解,他会愿意?把真相告诉她。
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而有些善意?谎言,其实开始就是错的。
“其实在江老?爷子去世?之后,您父亲江远修就已经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七年前,江枝和周淮律刚结婚,也是江老?爷子刚去世?的时间段。
周淮律从公司出来,准备回家,回香山内湾的路程,会经过严重拥堵的香山澳最出名的商城,那天许特助没有开周淮律常坐的那辆车,而是开了?宾利,自然也被困在这场拥堵里。
周淮律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两分钟过去,依旧没有挪动半分,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谁知,商城里,江远修带着一个?孕妇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很是开心。
许特助自知自己犯错,不应该开宾利,而是应该开常开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