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翎枫入了伍,陶叔江做生意,最小的陶季江也进了文工团,三人在各自人生路上都有了一番大作为。

她呆愣在原地,心里像被毒虫蛰了,刺痛难忍。

“你们大哥,也是这样想的?”

三人异口同声,却又坚定无比:“是,大哥和我们一个想法。”

秦舒脚步一晃,伸手扶住土墙才勉强不跌倒。

她用尽全力才按下心口寒凉,扯出一个笑。

“好,好……你们要走,我不阻拦,但孩子你们带走,是不是……”

陶季江冷嗤一声:“孩子跟着你,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卖了给你弟弟换钱,跟着我

们,我们至少不会让他受苦。”

秦舒心口一哽。

他们三人,以后都有大作为,儿子跟着他们,确实比跟着自己好。

可是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她怎么能完全舍得下……

秦舒不由红了眼,压着满腹苦涩。

她匆忙转身过去,慌忙擦掉眼里的泪。将饭一一盛上:“不说这个了,吃饭吧。”

等几人坐下来,把饭吃了。

秦舒再次走到陶翎枫身边,把玉佩给他:“我浑身上下,也就这枚玉佩了,你们要南下,就把这卖了当路费,等安稳下来就告诉我一声,我想去看看孩子……”

陶翎枫顿时手指一顿,头也没抬:“等稳定下来,又想来趴在我们陶家身上吸血!?”1

老三陶叔江笑嗤一声:“这戏码,演一次就够了,我们陶家还不至于要你一个破玉佩。”

刺耳的话字字戳心。

秦舒咽下喉间艰涩:“我是真心要给你们。”

陶翎枫抬手将玉佩推回去,语气嫌恶:“我们自己有路费,不稀罕你的东西,拿远一点。”

秦舒心痛到不行,还是坚定地将玉佩递过去。

“就当是我没保管好金锁,也当是这年,我拿了陶家东西的赔偿……”

陶翎枫怒火中烧,拿起玉佩狠狠往秦舒身上砸去。

“说了不需要,别在这里假慈悲!!”

那玉佩砸中秦舒的额头。

她痛的闷哼一声,脸色惨白眼冒金星。

还是她自己眼疾手快扶住一旁的碗柜,才没狼狈地跌到。

可那枚阿爹留下来的遗物,却砸在地上,七零八碎掉落在地。

秦舒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长久压抑的委屈与痛苦像决堤洪水一般倾泻而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域名:????.???

她默默蹲下,收拾好玉佩碎片,脚步虚浮地走出门去。

不知道为什么,三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不仅没有畅快,反而都有些不是滋味。

陶翎枫更是起身,似乎是想跟上去。

陶叔江和陶季江劝他:“二哥,这样也好。”

“毕竟她迟早是要走的。”

……

距离陶家三兄弟南下还有一段时间。

可接下来的时间,秦舒和三兄弟都没再说话。

他们明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生分的像是陌生人。

秦舒心里已经做了决定,让孩子跟着陶家三兄弟走,总比跟着自己受苦要好。

她生生忍着母子即将别离的痛,一直陪在孩子身边。

这天,秦舒从河边洗完了菜回家,路上被邻居李婶耽误了会。

进屋就发现小床上的婴儿,竟然不翼而飞!

秦舒慌了神,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见着孩子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