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径直往亮着灯的卧房走,另一个士兵便站在院子里,看了眼一直站在院子里的凌语,问道:“你们白天去哪了?”

万行衍:“附近随便转了转。”

那士兵看了一圈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木头:“没去大集?”

万行衍:“没去。”

那士兵手里的电筒在凌语身上晃了晃,声音有些严厉:“他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万行衍:“晚上太黑,摔了一跤,木屑划的。”

强光手电筒晃的凌语有些睁不开眼,似乎有些紧张:“先生....”

进屋搜查的士兵转了一圈,再出来,手里拿着两个人的证件,交给院子里的小头头:“没什么东西。”

小头头看了眼手里的证件,有点无语:“万俟衍先生?”

万行衍:“复姓。”

士兵翻了个白眼,哪有人起这么长的名字的?而且,名字里为什么会有先生两个字??他又用终端扫描了一下叫做于凌的证件,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将证件还给万行衍:“去小广场吧。”

万行衍:“现在?”

“对。”

万行衍沉默片刻:“换身衣服可以吧?”

“动作快一点。” 那士兵倒是没太过分,只是对守在门口的士兵道:“你在这等着他们,一起过去。” 他虽然怀疑这两人是冲着大集来的,可他过来的任务不是来抓走私的,只要这两人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就行。

门口的士兵:“是。”

门外,郑大龙和秀梅见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被士兵催了两声,也顾不得万行衍两人,跟着邻居一起往小广场去了。

两人进了屋,不能确定刚刚那个士兵有没有在屋里放窃听器,万行衍便把新买的一身衣服扔给凌语,说着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说的话:“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先生,我们要不走吧?这太吓人了。” 凌语把链子挂到乳环上,满肚子狐疑。现在想起来,出来地时候万行衍不让他带武器,搞不好是已经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出了吧?

“没事,我们就是普通游客,人家村里的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万行衍把终端做了格式化处理,走过去,把凌语别在裤腰上的几根针拿下来:“别害怕。”

凌语:“.....”

-----------------------------------

凌晨两点,小广场上站满了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村人。常年生活在边境的人,对驻军的服从度很高,但也并不很惧怕,哪怕大半夜的被集中过来,也没见有人流露出什么恐慌的情绪。

只有当这些人的目光看向广场中心新搭起来的刑台时,眼里才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两个人差不多是最后几个到小广场的人,也便顺势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驻军士兵的警戒都集中在刑台附近,很明显,台下的村民并非驻军的目标,大半夜把人都集中到这里,多半还是为了逼迫一会儿要上刑台的人。

村子里的人不管老少差不多都集中了过来,只有几个女人留守,照顾着村里10岁以下的孩子。很快,四辆吉普车的引擎声悠远而进,停在刑台四角。车上的军用探照灯砰砰砰的打开,将中心的刑台照的亮如白昼。

在一阵呵斥声中,有一个女人被从其中一辆吉普车上拉下来,推搡着登上刑台,然后,又有一个男人被从另一辆吉普车上拉下来,也被狼狈地推上了刑台,想必便是那个小含了。

两人分别跪在刑台两边,神情却很不一样,女人脸上是一种等死的空洞,可小含却是满面惊惧。台下李叔一家满脸焦急和痛苦,却生怕惹人厌烦,迁怒台上的儿子,老实的连哭都不敢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