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从跑步机上下来:“我,我跑完了,我先回去了。”
罗罗一把拉住净净的胳膊,声音冰冷:“躲着我?”
净净摇头:“没。”
罗罗盯着净净看了那么一分钟,突然嗤笑一声:“那急什么。”
胳膊被松开,净净这才堪堪吐出一口气,满后背的冷汗。
看到净净脸色苍白的样子,罗罗的焦虑便被一种残忍的快感所取代,他从角落里拿了个瑜伽垫,不急不慌的坐下来做拉伸。
净净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随着时间的延伸,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一只手无意识的开始抠着自己指甲旁边的肉,就像不知道什么是疼似的。
家里的贷款的问题没能解决,银行拍卖了家里2/3的资产,明年,他家只怕连五等家族都不一定能保住。
他都没来得及问问家里,就听说他妈被正妻逼着用水擦洗了整个后院,第二天,就病倒了,而他爸,就那么看着,一点回护都没有。
贷款没解决,是他没本事。可这个私奴,本来也不是他想做的,凭什么要迁怒到他妈身上?!
他太累了。
健身房的角落放着一些陈旧的器材,虽然可以用,可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随时可以被丢掉,没人会在意。就像没人会在意他。
任凭他怎么努力,怎么忍耐,他的人生都看不到一点希望。小时候自己的所梦想的未来早已被一点点从他的未来中抹去,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一切都没了兴趣,也不再会去共情别人的命运,就连那些老磁带都不再能让他感到高兴。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点抑郁,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暗暗放纵自己沉入那种悲痛的情绪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罗罗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后,一抬眼看到畏畏缩缩的净净,心里又觉得有点烦。他最讨厌净净这样子,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最无辜,最委屈似的。
“杵在那干嘛?” 罗罗站起来,走到净净身前,“瞧你这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怎么你了?”
净净低着头,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抠手指甲的力道更大了。
罗罗冷笑一声:“那你委屈什么?”
净净咬着嘴唇,声音很微弱:“我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