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儿,”项西指了指自己,“是我。”

“啊?”女人眼睛一下瞪大了,很吃惊地半天才说了一句,“老天爷……”

“大姨,”项西说,“能跟我再说说吗?”

“我想想啊,”女人盯着项西上上下下地看着,“你没病啊?身体还好?”

“挺好的,”项西被她问愣了,“怎么?”

“一早上起来,那孩子就放那儿了,”女人又指指那边胡家,“他家院子墙边儿,也不哭,也不闹,脸煞白的……有人扯开被子看了,是男孩儿,我们村倒是有想要男孩儿的,但这样的,谁敢捡啊,都怕是病孩子,哭都不会。”

项西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捏在一块儿。

“那后来呢?”程博衍问了一句。

“后来也没人敢捡啊,那会儿我们村还都穷,没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要是个没病的还好,就怕有病养不下,”女人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项西,“真是你?看着也没毛病啊……”

“后来谁捡了?”程博衍追问。

“就都说这样的得送福利院,我们这儿哪来的福利院啊!”女人说,“快中午的时候,镇上有人听说了这事儿,来了个男的,给抱走了。”

程博衍跟项西对视了一眼,项西还是没说话。

镇上来了个男的抱走了,那应该就是平叔。

平叔说的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