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大夫要出去写药方,谢召玉也跟出来。一出门,他脸色阴沉,双眸阴狠:“张大夫既然医术不精,你那医馆是不是也该关了。”
张桥吓得哆嗦:“王爷恕罪,小的所用的药量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只能起到嗓子干痒的作用。唐姑娘这是气血不足,才发了红疹子。”
“下去吧。”谢召玉懒得再训人。
“是。”
谢召玉正要回房,看到丫鬟白霜提着方才那装桂花蜜子酥的食盒过来,他驻足对白霜道:“将剩下的糕饼都碾碎了,扔进泔水桶,食盒也拆了烧掉。”
白霜虽是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弯身应下:“是,王爷。”
回到了屋里,唐兆宁一个人坐在床上,衣衫被她扯得松垮,还在挠身上的红疹。
“还挠?把皮都抓破了,你就好受了。”谢召玉走过去,按住她的手。
“我痒嘛,都怪你给我吃那什么桂花饼。”
谢召玉拿来薄荷凉膏,涂抹在她胸口的红疹上,轻轻吹着,说:“可记住大夫的话没?桂花对你是发物,以后别吃掺有桂花的东西。”
“可是很香啊。”
“那也不能吃,吃了要长疹子的。以后成了麻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以前她最爱宫里的桂花蜜子酥,现在他要将她的所有喜好连根拔起,彻底和过去决裂,让她独独属于他一人,成为他一个人的王妃。
13、老夫老妻
一下午的时间,唐兆宁因脸上起疹子,不愿出去见人。
谢召玉带她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他盘腿坐在矮桌前,一手持公文,一手搂着唐兆宁,轻轻抚摸她挺直紧实的背脊。
洛安里的姑娘以瘦为美,讲究纤腰楚楚,娉婷袅娜。而唐兆宁不一样,在穷乡僻壤的贫苦之地蹉跎三年,早已换了一个人,早就褪去闺阁之秀的玉骨冰肌。
三年的时间,一个穷字,便足以在她身上打下粗俗的烙印。
但谢召玉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瘦而不弱,身上肌肉紧致干练,如一杆强劲的芦苇,直条坚韧,鲜活又野性十足。他爱她淡麦色面颊上的晒斑,沉迷她紧实手臂上的青筋,被她手上那一层老茧所眩惑。
当初把她送到梁水村时,他便笃定可以让她改头换面。
在穷山恶水的境况中,为了一点点吃的,再矜贵的娇人儿,也得走向两个极端。要么受人欺辱,委曲求全地伸手要饭;要么变得野蛮强势,成为蛮悍的“刁民”。
显然,魏烟如他所想,她成为了后者,成为劲挺强势的唐兆宁。
在看不到希望的偏僻山村,守着一亩三分地苦苦操劳,却还总是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条件下,甚至无需引导,她便迅速和村民融为一体,一样的勤劳,一样的粗蛮......
穷到极点,就能摧毁一个人的本性,让其野蛮重生。这是谢召玉作为上位者深谙的道理。
以至于他后来出现时,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获得她芳心。
一个因为失忆脑子一片空白,又在贫瘠土地上操劳了两年的村妇,在看到明眸皓齿的俊男郎时,不可能不动心。
加之,这个男人又舍得放下身段取悦她,蹲在床边帮她洗脚,所有好吃好用的东西都先留给她,时不时还能给她一块玉佩让她去换钱。
除去钱财和相貌之外,男女之事也让她轻易沦陷。
她一个才满十九岁的大姑娘,尝了禁果,食髓知味之后,如何能拒绝得了俊男郎毫无尊严的取悦。
“别总是蹭,大夫说了,越是挠蹭,这疹子起得越多。”谢召玉轻拍她。
唐兆宁挪起身子,躺在男人的腿上,继续用后背蹭他的腿:“疹子不长你身上,你倒是说得轻松,又热又痒的,不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