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召玉也下来,站到唐兆宁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扫了一眼马夫。
马夫会意,含笑对唐兆宁道:“唐姑娘,你们之前开的钱就包含了进城。就算换了新车,也不用另付钱的。”
唐兆宁暗自放下心:“那就好。”
她瞧着周围这些光鲜亮丽的行人,再看看自己和谢召玉的粗布麻衣,心生自卑。不愿让外人瞧她这辛酸之色,赶紧拉着谢召玉的袖子:“走走走,先上车。”
进入新马车,唐兆宁眼睛都在发亮,里头宽敞干净,坐垫柔软,车内还飘着淡香。
她左顾右盼,凑近谢召玉:“你以前坐过这种马车吗?”
“嗯,天天坐。”
“这么有钱?”唐兆宁羡慕不已。
谢召玉又把她抱到腿上:“以后我们也会很有钱。”
“吹嘘吧你。”
唐兆宁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坐到软和的坐垫上。掀开帘子看外头,好奇又期许。
城门处有士兵在把守,士兵头戴红笠军帽,身穿黑色齐腰甲,腰间佩戴雁翎刀,英姿勃发,异常严肃。
马夫停在车门口,向士兵出示了腰牌,士兵就放行了。
“都不用检查盘问吗?”
唐兆宁不解,在路上他们每经过一个城邦,都会被城门的士兵拦下盘问一番。
谢召玉道:“可能人家看我们面相好,觉得我们是好人,就不检查了。”
“我们连面都没露,他们怎知我们面相好?”
“我也不知道。”
唐兆宁心思也不放在这方面,她继续掀开帘子看外头。
街道两旁店面林立,楼阁飞檐,红砖绿瓦随处可见,车马粼粼,文人墨客倚靠楼栏谈笑风生。华衣裹身,面若芙蓉的娇小姐们身姿玉立,娉娉婷婷。
她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薄茧,对谢召玉说:“等我们安排好住处,就去买两件好看的衣裳。”
“你要买什么样的?”
唐兆宁扯着帘子的一角,悄悄指着远处一个在挑选团扇的女子,说:“看到穿翠色织锦裙的女子了吗,我要买那样的。”
谢召玉也看了一眼那女子,目光微恙,她怎么也来洛安了?
“那女子真好看,比你好看多了。”唐兆宁感叹。
谢召玉收回目光,摸摸自己的脸,“不见得,我觉得我比她好看。”
“有点自知之明吧。”她拉着谢召玉的手,又问:“她穿的那衣服贵吗,不贵的话,我也要买一件。”
“不贵,这种锦衣最便宜了,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买。”
“钱都在我这里,你怎么买?”唐兆宁抬起脸,神色俏皮。
“你夫君这么有能耐,还怕赚不到钱?”
“哼,我不信。”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停下,谢召玉先下车,对唐兆宁伸手:“媳妇儿,到了,下来吧。”
唐兆宁下来一看,面前是一座气势宏大奢华的府邸,深红朱漆大门大敞,一块黑色楠木门匾高悬于顶上,题着三个烫金磅礴大字:齐王府。
小村妇如何也想不到,日日夜夜和她窝在泥巴屋里的男人,会是那金枝玉叶的王孙贵戚。
饶是此时,她也只是猜测,姓谢的应该是齐王殿下府中的奴仆。
她缩在男人身边,嚅声嗔道:“一个家仆而已,还骗我说自己是贵公子,你这狗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她倒也没多介意谢召玉的奴仆身份,又问:“既如此,我是不是也要在这里做工?你和管家的通过气没,在这儿当差月钱多少,可包吃住?”
谢召玉笑着不语,牵着她的手,踏上一尘不染的石阶。
里头忽而跑出一个年轻男子,